克里坐在马上,远远的就越过人群望见前面的景象,脸一下就黑了下来。
他原以为是那三个镖师杀了军卒被发现,不曾想城东竟又死了这么多兵卒,而自己到现在才收到消息。
终于按捺不住,翻身下马,快步走到摆在街上的尸首前,目光在这些尸首身上一扫而过。
只一眼,克里的瞳孔微缩,脸上浮现一丝讶异。
这些身死的军卒,几乎都是被一刀抹了脖子,除此之外,身上几乎没有多馀的伤痕,实在难以想象如何才能做到这般,莫非那凶犯有着一手精湛的刀法?
“是谁将这些尸首摆到这里的?”
他的声音冰冷无比,光天化日之下,将驻城守军的尸首如此摆在长街正中,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羞辱!
极端的羞辱!
他未曾想到,这些家伙敢冒头就算了,竟还如此张狂!
他控制不住地颤斗起来,眼底怒火翻卷,脸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不将之碎尸万段,难消心头之恨!
见千夫长那模样,禀报的军卒张了张口,迟钝道:“不、不知,等我们的人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
那军卒时刻看着克里的表情,吞吞吐吐,有些不敢继续说下去。
克里猛然回头,眼中杀气难掩:“说!”
军卒见状,浑身都震了一下,颤斗着伸出手,指向另外一条长街:“那、那边还有。”
此言一出,克里脸上皮肉在瞬间抽了一下,不顾这边,转身向着军卒指的方向去。
不多时,便见这里的街上,同样整齐摆着北云军卒的尸首,各个身上的伤口大同小异,而这次,躺在地上的军卒里有一个百夫长。
这成了引燃克里怒火的最后一把干柴,已然不顾其他,他的脸皮隐约感受到灼烧般的疼痛,就象被人踩在地上摩擦后一样。
此时此刻,周边百姓各种各样的声音象是被放大,一并涌入克里的脑海,闹得生疼,再难维持理智,他大手一挥,道:“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话刚出口,便又有兵卒从城西部赶来,冲到他的身前,道:“大人,城西发现凶犯!”
克里瞳孔骤缩,连问:“是那凶犯还是三人同行?”
“回大人,只一人,身上带着血,并且是从城东的路往西来的,百夫长大人正与之周旋!”
听闻军卒的回答,克里顿时大喜。
是了!
定是那该死的家伙!
“当真狡诈,竟用这些尸体把我引来,复又绕去城西,可终究露了马脚!”
再不迟疑,当即翻身上马,正欲领着军卒回转,身后人群却炸起一阵惊呼。
回头望去,又见数具尸首从巷子里扔出来,周围行人急忙散开,等不及看清面貌,几道人影又窜入巷道。
克里的嘴角勾起一抹狞笑:“蠢货!正主都露了马脚,还在故弄玄虚!”
对于面前实实在在的折辱,实在无法置若罔闻,不多迟疑,他大手一挥,道:“你们去把那三个搞鬼的家伙擒来!”
身后军卒一齐应是。
说罢,他一手将那赶来禀报的军卒拽上战马,两人一马旋即向城西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