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军驻守在外,平辽城已然封锁自外而来的商道。
陈金湖手中没有平辽的布防图,只得派遣斥候在城外探查,眼下勉强绘出其外大概的城关图。
平辽城不若狼烟隘占尽地利,却是阻断北上信道最大的一座要塞军镇,要说硬冲还是艰难。
陈金湖确实犯了难,不过难处不在攻城。
面朝镇北军的城关图看了一遍又一遍,目光停留处却是在空白的后方。
迂侧小路,几人身着便装,策马狂奔,领头的是陆远。
自镇北军驻下次日,陈金湖就给陆远下了命令,走大军走不了的迂回侧道,直插平辽城背后官道。
此行人数不宜多,留下黑骑营中四个部统统筹重骑,陆远只带了方正山几人同行。
为了规避平辽散布在外的探子,陆远带着三人走的也是绕远的小路,行至现在,已然走了一日时间
四人身体在马背上颠簸,两侧景象走马观花般划过,隐入身后天际。
眼前细枝般的羊肠小道逐渐交汇,少有人行的孤道终于是延伸到通往身后平辽的官路。
驾马上了官道,向来时方向望去,早已不见平辽踪迹,纵使绕行远路,此刻相距怕是也有上百里。
任他平辽如何散布斥候,也没能耐管到此处情况。
几人下了马,将劳累的马儿拴在路边休息,自己则是摸出随行的干馕啃起来,装作赶路至此歇息的行人。
平辽作为北云的军塞要地,再往前便是境外,各种物资唯有北云腹内送来。
平日正常运送维持军塞正常的物资尚且不论,就北云边军一并涌入平辽过后,瞬间激增的物资须求就不是一时半会能送完的。
正因如此,近来这段时间,平辽既然封锁了境外进入的官道,那这自家朝内来往的各种车队就不会少。
陈金湖的命令便是派一支人马自北云后方潜入,在平辽城内制造些乱子,届时镇北军同时发难。
至于此举的关键,还是在于这支潜伏的人马能给平辽城带来多大的麻烦。
但全盘的先决条件是,首先要成功潜入平辽。
陈金湖原本的意思是,直接让几十号人马过来,截杀了运往平辽的队伍,将整队人马尽数扮作来往商队。
这般或能成功潜入,可进城之后难免露出马脚,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就被被发觉,实在也起不到作用。
要说叫北云不加防备的,还得是潜在真正的运输队伍中,在土生土长的北云人中混入两三个镇北军卒,起的效果定比整队截杀来得好。
话虽如此,但在留得这些运输之人性命的情况下潜入又谈何容易。
平辽城外尚能用武力逼迫,一旦进入城内就完全脱离掌控,到底也是九死一生的差事。
几位主将犯了难,陈金湖把人都唤到营帐当中,正是想集思广益,听听众将领看法。
听过潜入平辽一事,在场将领一时都想不出对策。
人群之中,陆远沉吟良久,随后开口道:
“将军,我可潜入平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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