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骁见之突然转变的态势,当即明白这是被古平摸清了底子,嘴角不由显露笑意。
想来十多年间也没打什么大仗,这些蛮子对自己的认知估计还停留在初到镇北军就斩了马哈木那时,因而一上来才显得畏畏缩缩,原来是畏惧自己现下实力。
念及此处,又望向朝自己冲杀而来的古平,陈骁的目光陡然涌上寒意,沉声道:
“本将十馀载不得存进不假,却不知你这厮从哪生出称量本将的底气?!”
已然摸清陈骁根底,此时的古平听这话,脸上回应陈骁的自是轻篾之色。
十几年前的窥月境武者,的确不好招惹,可若现在依旧是窥月境,那倒也不至于让古平担惊受怕。
“陈将军,既知自己无所寸进,又何必装神弄鬼!”
伴随着古平话语落下的,还有手中那由炁流凝结而成,长足有一丈的幽绿弯刀。
见陈骁竟是不作反应,古平不禁嗤笑一声。
裹挟着骇人威势的绿芒,却在距离陈骁头顶不到一尺的距离滞住,恍空气中有一道无形的铜墙铁壁将之隔绝。
古平握住刀柄的手掌被震裂,眼中瞳孔微动,没来及弄清眼下情况。
下一刻,却有滚滚江水一般的浩瀚炁流从陈骁身上奔涌而出!
古平手中的幽绿弯刀宛若一支翻滚江河中的小舟被瞬间吞没,在陈骁迸发的炁流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怔怔望着陈骁牵引出来的炁流体量,古平原本得意的神情顿时凝固,眼中满是震撼,只觉喉咙干涩难耐。
“断、断江境?!”
不及回神,他就被陈骁外泄的气势生生掀翻在地,手上弯刀止不住的轻颤。
陈骁高抬的目光睨向地上的古平,沉声道:
“你称量过了,到我了。”
说罢,他便在古平惊魂未定的目光当中,抽出了横刀。
黑色炁流攀附其上,却不似古平那般凝结成更大的刀兵,反倒是一丝一丝融于刀身,很快就将洁白的刀面染黑。
见此情形,古平再也顾不得陈骁转变如此迅速的原由,当即抽身暴退。
他脸上的嘲弄被忌惮替代,就先前交手来看,这陈骁分明就是个与自己相差不多的窥月武者,怎的在一瞬间爆发出这般实力?
古平实在想不通,同时也没了细想的念头,只感觉一脚踢在了铁板上,脑子里只想着脱身。
见其抽离,陈骁自不给机会,提刀冲来,笑道:
“怎么,将军连接我一刀的底气都没有吗?”
古平不由嘴角一抽,接你一刀?
去你妈的!
若非借助战局混乱,古平早被势头猛烈的陈骁一刀毙命,他一路奔逃,不时回头观察。
陈骁则是一路冲,一路杀,管你寻常北云兵卒还是百千夫长来的,统统一刀解决,直给古平看得汗毛倒竖。
但同时他也发现,其外看似凶猛,内里实则虚浮不已,并不若以往见过的断江境武者,更象是一种介于窥月和断江之间的状态,空有断江的内炁,但牵引操纵的手法还是与窥月境无二。
古平眼珠上下一转,心底迅速思索,随即有了大致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