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留守驻地的北云军卒早早聚在一起。
一日下来,唯有傍晚这顿最为惬意,三两军卒聚在一起,吃肉闲谈。
“老土路,今天这肉炖得香!”
“是啊!”
北云军卒你一言我一语说着,两个伙夫则在人群当中无意扫视,不见方才来讨肉吃的小子。
心底升起一丝疑虑,却也不太在意,谁知道又溜达到驻地那块去了。
就在北云军卒大口吃肉的时候,忽然有一道慌乱的叫喊声打破氛围。
那兵卒一路冲到一位小队长身前,喘息道:
“大人,驻地外发现咱们人的尸体!
那正在吃肉的小队长闻言,瞳孔颤动,原本悠然的脸色忽然沉重。
“多少人,在哪儿?”
“在驻地西侧的木栏外,那处被木栏遮掩着,我在哨台上有些看不清,过了一阵觉着不对,走下去看就发现木栏后躺着五人,其中一个的衣服还被扒了,地上是镇北军的衣服!”
兵卒的话语同样飘进在场众人的耳朵,一众军卒闻言,不由松气,徜若对方只有一人,那倒也翻不起什么风浪,只管彻查驻地将之逮出来就是。
就在众人以为小事一桩时,只有那两个伙夫与越想越不对,结合方才那人举止,复又转头看向肉汤,脸上当即涌现惊愕之色,急忙道:
“别吃!别吃了!”
听到伙夫的喊叫,这些北云军卒先是一愣,随后结合起有一镇北军潜入驻地的消息,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迅速反应过来,当即扔下手中泥碗,一个个疯狂伸手往自己的嗓子里抠。
“你他妈干的什么事?能让镇北军当着你的面下药?!”
一个同样吃了肉的百夫长怒不可遏,抬腿一脚踹在两个伙夫身上。
两人也是懊悔不已,神情黯淡。
若真因两人之过叫整个驻地的人中招,怕是死上九次都不够的。
眼见行踪已然暴露,陆远也不再躲藏,缓缓走到还在掏嗓子的众人面前。
跌滚在地的两人,抬眼望见陆远身影,仿佛看到赎罪的希望,眼中闪过一抹光亮,吐出口中泥沙指向陆远道:
“他!就是他!”
此言一出,北云军卒的目光纷纷顺着伙夫的手指落到陆远身上。
眼中绝望的底色都转为狠厉,目光怨毒仿佛要将陆远活活生吞。
“抓住他!”
北云百夫长沉声下令,其馀军卒顿时一拥而上。
他们甚至并不明确陆远是否下药,只是凭着对于死亡的恐惧,一个个都发了疯似的冲向陆远。
后者从伸手进怀里摸了摸,瞬间把所有人的目光都抓了过去。
可惜并非他们期盼的解药,陆远拿出来的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竹哨,他将之凑到嘴边吹响。
与此同时,在山林当中蓄势待发的五百轻骑听闻哨音,在方正山领头的什长带领下如同涛涛江水一齐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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