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墨染的眼神倏地变得骄傲,他勾起嘴角,“孩子太聪明了也不是好事。”
“孩子早慧,夫君要多陪陪他们啊,不然孩子会跟你生分的。”她的態度缓和下来。
裴墨染察觉到她態度的鬆动,这是和好的信號。
他笑道:“遵命!我什么都听娘子的。”
……
翌日,云清嫿醒来时阳光撒了进来,填满了半室。
已然晌午。
这么久以来,她难得睡了次懒觉。
裴墨染坐在榻边,认真地看著她的眉眼。
这把她嚇了一跳。
狗男人,不干正事,盯著她干嘛?
他的指尖轻点她的鼻尖,“看你睡得香甜,我故意没让人叫醒你,你太累了,多歇歇也好。”
裴墨染小心翼翼地將云清嫿扶起来,在她背后垫好了枕头,方便她靠著,“正好,我先餵你吃饭,吃完饭咱们再喝药。我让人备了你最喜欢的芙蓉糕,但是太医说太腻口了,只能吃一个。”
“飞霜餵我就好。”她打了个哈欠。
“蛮蛮,你还在生我的气?你別对我这么冷淡好不好?”他蹙眉,紧张地问。
他怎么变得疑神疑鬼,神经兮兮的?
“我是看你眼睛里都是红血丝,恐怕好几日没合眼了,怕你太累了。”她虚弱地解释。
“蛮蛮身子有虞,我怎放心得下?再累,照顾你也不累,任何事都没有你重要。”他正色道。
云清嫿白了他一眼,这话倒是句人话。
裴墨染捏著瓷勺,確定吹得温热后,才送到她嘴边。
“蛮蛮,一切都怪我太贪心。”他懊恼地说。
不必明说,云清嫿便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她揶揄道:“要不皇帝不做了?跟我归隱田园?”
裴墨染猝然笑了。
他的笑说明了一切。
他放不下权力。
“我得守好大昭的江山,將来把江山好好地传给承基。”他的语气变得严肃。
“等到承基、辞忧长大了,能独当一面了,那时我愿跟蛮蛮归隱田园,只有你我,平淡半生。”他的双眼像是被点燃,眸子晶亮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