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墨染的心好像都被撕裂。
云褚对蛮蛮有多重要,他是清楚的。
当初蛮蛮答应跟他圆房,也正是因为他救了云褚。
“……”他看著她,眼底发烫。
云清嫿僵硬的起身,挤出不由衷的笑,“夫君用膳了吗?我命人备一些吧。”
裴墨染担忧地看著她,她分明是把悲伤、惊恐全都压在心下。
“我不饿,你瞧你,都瘦了。”他道。
云清嫿双腿瘫软,眼前一片黑,身子向后倒去。
“蛮蛮!”裴墨染眼疾手快將她打横抱起。
飞霜急哭了,“主子这是忧思过度啊!”
裴墨染心如火烧。
都怪他,他怎么可以躲避蛮蛮?
……
府医给云清嫿把过脉后,长嘆一声,“回稟殿下,太子妃这是忧思过度,鬱结於胸,想必这些日子太子妃彻夜难眠啊,长此以往定会伤及肝胆。”
裴墨染蹙眉,“快去开药,务必要养好太子妃的身子!”
“非也!”府医捋著鬍子,“殿下,心病还得心药医啊,若是久久不愈,恐怕不仅会呕血,甚至油尽灯枯啊。”
裴墨染被嚇到了,心头肉好像被人生生剜了去。
六神无主!
过了好半天,他才回过神,他摆摆手,示意府医退下。
裴墨染拧了把帕子,轻轻给云清嫿擦拭著额上的汗,“太子妃这些日子吃睡不好?”
“主子吃不下,睡不著,除了等著您,就是躲在被褥哭。”飞霜泫然欲泣道。
裴墨染的剑眉紧锁。
“二哥、二哥……”云清嫿的嘴里含糊不清,两行清泪从眼角坠下,“对不起、对不起……”
飞霜適时跟著哭了。
主子的演技简直出神入化啊。
“蛮蛮,有我在,別担心。”他握住她的手。
云清嫿猛然睁开眼,眼中噙著泪,破碎地看著他,“我……怎么了?”
“蛮蛮,你昏迷了,府医说你忧思过重,鬱结於胸。”他给她掖了掖被角,“我知道你担心二哥,放心吧,二哥绝不会有性命之忧,我保证。”
他说得信誓旦旦,好像许下了千金一诺。
云清嫿想笑。
她都装得这么可怜,这么脆弱了,结果狗男人只许下了无关痛痒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