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视线不忍地从云清嫿身上扫过。
他心中有九成相信刺杀与云清嫿无关。
云清嫿是个聪明人,身子羸弱,怎敢以命相搏?
“方才发生了什么?朕真是开眼了,太子平日就是这般粗鲁教育子女的?休要把西北的野蛮习气带入京城。”
皇上不留情面,尖酸刻薄地责骂裴墨染。
裴墨染拱手道:“儿臣受教了,但儿臣只是想嚇唬承基,没想真打。”
“呜呜呜爷爷,屁屁痛。”皇上怀里的承基揉揉自己的小屁股。
裴墨染:???
云清嫿:???
皇上颳了裴墨染一眼,“这就是你说的没想真打?倘若真打,你是不是要把承基打出个好歹?东宫怎么出了一个残暴野蛮的太子?”
裴墨染的脸都绿了,有苦说不出。
这个臭小子,还不到两岁就会骗人了!
云清嫿也傻眼了。
儿子好茶啊。
这是隨她了?
“皇上,承基方才闹著玩,把狗咬过的糕点给殿下吃,殿下才想著教训一下。”云清嫿轻柔地解释。
皇上眉宇间的戾气瞬间消散,他的嘴角抽搐了几下。
他看向承基,和蔼道:“承基真聪明,都知道节俭了。不过下次,可以把糕点餵鱼。”
“好。”承基奶呼呼的頷首。
皇上颳了眼裴墨染。
这个逆子,连教育儿子都不会!
裴墨染有苦难言。
皇上將承基、辞忧带走后,裴墨染委屈奔向云清嫿,“蛮蛮,你方才都看见了吧?我没打他,那个逆子居然敢陷害我!”
云清嫿看他被气得语无伦次,忍不住笑了,“儿子太过分了,罚他今晚不准吃奶得了。”
裴墨染绷不住笑了,“我知道,承基聪明。”
……
云清嫿当日就被接回东宫。
过了一个月,裴墨染便查出了证据,洗脱了冤屈。
监察院、大理寺发现,刺杀的箭鏃的確出自神机营。
一个副將的弓弩在一个月前丟了。
但他早就向上级、內务府以及兵部报备过,当时他也罚了一个月俸禄。
裴墨染又將刺客的供词、相关的证据呈给皇上,所有的罪证直指睿王。
皇上看后,並不惊讶,他的眸子如同冰封,“这个蠢货!太子,你说该如何处置?”
“睿王不足为惧,不如趁机整治虞將军?”裴墨染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