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请看此书。”
白棋递上几封信,都是给慈安院各个部门的。
“新帝上位必定清算,此乃天命,非人力可以挽回。
风波骤起,各个派系党羽都已给我定罪,若诸位念及旧情而谋营救,实乃饮鴆止渴。
朝堂之意,不在我一人,而是藉机涤盪异己,若慈安院妄动,必定授人以柄,谓我等结党营私,届时不仅救我不得,反而慈安院基业毁於一旦,慈安院子弟都会沦为阶下囚,落得流离失所、老幼无依的境地。
我何惜此身?慈安院倾覆,比死更痛,望诸君谨慎行事,保全自身,莫要鲁莽。
吾已有出路,往江南去,不必相救。
临笔泣血,唯嘱:勿救,勿念,各自珍重。
砚冬绝笔”
白夜心中大痛,这……
这个人考虑了所有人,却从来都没考虑过自己。
什么出路,投胎去江南的出路吗?
与於万三合作这么久,於万三几斤几两他还不知道吗?除了有钱,势力都在江南,怎么营救苏砚冬?
“吾已有出路,往江南去……”
“噗!”
白夜感觉心脉不畅,吐出一口血来。
几天几夜没有合眼的白夜还是撑不住了,或许是苏大人暂无性命之危让他鬆了半口气,一路上狂奔的那口气一泻下来,就感受到了身体的极限。
苏砚冬……你这个骗子……
“院长!”
“大人!”
白夜一下倒塌下去,身体瞬间陷入昏迷。
昏迷前,白夜还在想著,苏大人,你把所有人都安排好了,那你自己呢?
那我呢?
白夜的手上死死攥著那张苏砚冬留给慈安院几个负责人的信,每一封都不一样,但都是说:我有退路,別来救我。
大人,你就这样去赴死了吗?
怎么什么都不留给我,这么无情。
那我呢?
——
白夜回来的消息,白露等人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