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上……还没好。”
姬淮疆看著苏砚冬的手上,还有之前进监狱被刑罚出来的伤,甚至手上的冻疮都没有好全。
绳索捆住,不管再柔软,都会压到伤口,毕竟绳索没有眼睛。
苏砚冬也低头看著手上刚刚结痂的鞭痕,还是无法理解姬淮疆的脑迴路。
“以后不要再来了。”姬淮疆这小子真该娶亲啊,不然要对自己下手了。
京都一向有契兄弟的传统,难道姬淮疆打的是这个心思吗?
她还真没见过对朋友这样的。
“我比绳索好。”声音既委屈又有一丝丝骄傲。
看著姬淮疆熬的通红的眼睛,苏砚冬没有过多苛责他,只是警告不许再抱著自己睡觉了。
这算什么?
姬友情吗?要是每个姬淮疆的朋友都受一遍伤,姬淮疆是不是要一个个抱过去啊?
多么让人感动的姬友情啊!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你说过,为將者,应当爱民如子,”姬淮疆看到苏砚冬不说话半闔双眼,有些手足无措,拿苏砚冬的话来说服她。
就算是彻夜不睡,看护著苏砚冬也没事的。
现在冬天,苏砚冬却感觉浑身燥热。
是这么个爱法吗?
“你对你手上的士兵们也是这样爱护吗?”抱著他睡一晚上,然后说,“我在爱护你”?
苏砚冬扶了扶额头,却忘记自己的伤口还没有好全,扯到之后倒吸了一口气,“嘶!”
“別动!”姬淮疆轻轻地拉开苏砚冬的手,“阿冬,別怕,我来看看。”
苏砚冬浑身僵硬地任由姬淮疆拉开伤口,用煮过的纱布擦拭撕裂的伤口,然后上药。
这明明应该是莫悬做的事情,姬淮疆却这么得心应手。
最后把苏砚冬按在床上,掖好被子之后,看著只露出来一个头,异常乖巧看著他的呆滯的苏砚冬,他柔声说。
“你是大虞的子民,也是我的好友,我应当加倍爱护的。”
况且他欠苏砚冬的太多了,就算是用余生来偿还都可以。
苏砚冬每次因为伤痛叫出声、因梦魘痛哭的时候,何尝不是对他的一种凌迟呢?
他的心隨苏砚冬的疼痛而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