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不久矣了。
李建成叹了口气,探手从落绢包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玉瓶。
“得罪了。”
就要给这姑娘喂下时,身后传来地破空声让李建成警惕了一瞬,又马上放松下来。
单手捏住后面扔开的匕首,李建成回头看了一眼。
小孩子?
李建成挑了眉,和这姑娘有关系?
面前亮起了一片暖黄的光。
一个穿的有些破旧的小娃娃,举起烛台警惕地看着他。
“你是谁,要对我娘亲做什么?”
小孩儿脸色和那姑娘一般苍白,五官比一般中原人要立体些,模样相当精致。只是海藻般的头发乱糟糟地散着,看上去很久没打理了。
这小孩儿长的可真俊。
李建成心里赞叹。
“小孩儿,你再跟我耗下去,你娘可就真得没命了。”
动不了了。
小孩儿僵着身子,眼睁睁地看着这个陌生青年将手中玉瓶里的东西强行给母亲喂下。
“你!”
“你什么你啊,”李建成喂完垂明露,一手解开了小孩儿身的定身术,也不看他立刻跑到床榻前查看地动作,自顾自转身走到屋中的铜镜前,慢条斯理地抽出直直插。在铜镜中的千叶长生。
“跟镜妖待了这么久,真亏你们母子能活到现在。”
小孩儿猛地回头,死死盯着李建成。
“镜子,真的有问题?”
“不然呢?”
李建成取出一方丝帕,将剑上的妖血拭去,随即掌心火焰一闪而逝,将丝帕化为了灰烬。
小孩儿死死盯着他手中突然出现又消失的火焰,半晌,回头看了看脸色逐渐红润起来的母亲,若有所思。
“镜妖,是镜子里面这个黑乎乎的东西吗?”
小孩儿问到。
李建成收剑的手一顿,认真看了眼这小孩儿。
“你看的见?”
这个世界崩坏到这种程度了?普通人也能看见?
那小孩儿点点头,“看得见,从小就看得见。”
天生阴阳眼?
李建成整个人靠在湖畔苍天古木伸出的一截树枝上,镶着白羽的发冠将他长发高束,在脸颊两边各留下一缕随风飘扬,滚着金边的袍子落下的一角,缀着佩玉琳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