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一家饭店里挤满了各个县出来采买的人。卓玛一眼一眼地回头看,舒糖想注意不到都难,笑了下,用胳膊撞徐西临,给他使眼神:你去,把章礼喊过来。徐西临抿唇,唇线绷直,半天没动。当初那个误会还吃醋呢?舒糖垂眸笑了下,手伸到桌下,扯着徐西临衣角,晃了晃。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人眨。徐西临深吸一口气,起身,把人叫来。也没人多想,江塘县的人都知道章礼这两个月在洛通工作。就这样,章礼下午一直跟着舒糖他们逛,等到大家各自回县里之前才分开。嫂子们带孩子逛一天,又得看孩子,又得自己拎东西,早就累得不行了。一看车厢里,舒糖的东西更多,但她脸上却丝毫不见疲态。感慨着:“小年轻就是体力好啊,我二十出头的时候也跟你一样,逛一天都不累的。”旁边有个嫂子笑着接话,“那我年轻的时候体力也一般,从生完孩子就开始发虚了。”“你这话说的,谁家女人不生孩子。”车厢里就徐西临一个男人,他无声皱了下眉。嫂子们聊着聊着,想起来问舒糖:“糖糖,你是医生,你说说看,我体力不好到底是不是因为生孩子时候,伤了元气?”舒糖笑笑,“确实有关系。”她不怕说。作为医学院毕业的学生,作为药理学专业的学生,她其实一直对女性生理健康宣传漏洞有很大不满。网上铺天盖地第宣扬母爱伟大,母爱无私,却从来没有节目和教材科普女人生育的风险和损伤。生理期羞耻,更年期羞耻……好像一切疾病沾上性别二字,就都变成了什么很隐晦的意思。不过她也没有多说。因为这个时代,不适合……“嫂子们,以后怀孕的时候多吃点补品,不是给孩子,是给母体,气血补足了,多运动,少干体力活,再加上月子里好好养,恢复得就能快一点。”那嫂子听了,一笑,“看看,还是咱们糖糖懂得多。”也有人说了,“补品可难,部队每月发的津贴咱们一大家子人花,有点好吃的都顾着娃了,哪舍得给自己。”她这话不是在阴阳怪气,而是在说事实。张嫂子看那人一眼,“咱这车上还有大姑娘呢,少说那些话吓唬人。”她拍了拍舒糖手背,说。“再说,咱糖妹子家两人挣工资,到时候亏不着。”张嫂子一句话把话题拉回到今天买的东西上面。属舒糖的东西多。张嫂子问:“这搪瓷娃娃好看,得不少钱吧?”“还行,不贵,对了嫂子,我刚才买了点糕点,一会回去大家分一分。”就像刚才那嫂子说的,大多数军嫂都是一份紧贴一大家人花,过年还得往家里交一部分。大家今天逛街都是买的要紧的东西。糕点这类不顶饱又贵的东西,大家是没买的。“这可不要,”张嫂子摇头,“你成天给咱们分东西,我们可不收了。”“这都是真金白银买的,谁家钱都不够花,我们不要。”其他人跟着附和,“对,糖糖你给我们的都够多了,要是没有你那腊肉,前几天暴雪大家肚里没油水都没劲干活。”明明用炭交换了,这些嫂子却只字不提,只说舒糖对她们的好。舒糖笑了下,说:“没事嫂子们,我婆婆每个月给我俩寄钱呢,我们够。”徐西临猛地转过头。其他嫂子听了这话也一片哑然。半晌后,才重新开口:“咱们糖糖可真是命好。”“就是,我咋就没摊上这么好的婆婆……”车在路上晃悠着,大家逛了一天,车开到半路,聊着聊着,大家就都累得睡着了。舒糖靠在徐西临肩膀上,再睁眼时,已经到家了。天没黑,也没到睡觉时间,舒糖下车冷风一吹就精神了。晚饭两人一起做的。在市里买到了鸡腿和蘑菇,炖的时候放了两个土豆,一大碗盛出来,汤汁拌饭可香了。舒糖晚上吃的少,也不饿,慢条斯理地往嘴里送。每次抬头,都能撞上徐西临看过来的视线。她笑了,放下筷子问:“有话要说?”徐西临坐直身子,斟酌两秒,问:“你之前不是说过,日子过的幸福不要跟别人说,人家会误以为你在炫耀吗?”这是劝李敏那天她说过的话。舒糖点头。徐西临问:“那你今天——”舒糖接过他下半句话,“你是想问,那我今天为什么还故意说妈给咱们寄钱的事?”徐西临点头。舒糖笑了下,说:“妈对我好,我也得对妈好呀!咱们远在藏市,生活上不能帮妈做什么,那就做点力所能及的呗!”军队里面没秘密。各家嫂子回去给自己男人一说,田主任的好名声也就传出去了。徐西临想明白舒糖话里的意思,勾了勾唇。舒糖看他一眼,问:“看看,成天光在部队里训练,你也有不擅长的东西吧?”徐西临笑着点了下头,眼神宠溺又温柔。看得舒糖顿感骄傲,继续逗他:“那,徐营长以后可得多跟我学着点。”“是,遵命!”徐西临端坐起身,很正式的敬了个礼,声音洪亮:“我的好媳妇!”:()穿成男主小姨子?女主不嫁让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