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裴琅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涨红却无所感的掌心,轻嗤一声。
“娇气。”
但此女城府之深,即便是丢脸也不肯轻易袒露弱点。
这样的人盯上那头脑简单的裴明礼,只怕是吃了人都不会吐骨头。
春桃两人立在岚雪阁外,表情透着隐忧,“小姐怎么去了这么久?”
“不会出什么事罢?”
话音才落,两个丫头就听见了大门吱呀开合,林稚红着双眼跑了出来。
两人被吓得不轻:“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裴明礼找来时,才进院门就听见了院中林稚呜呜的低泣声。
“这是怎么了?”
看着两个丫头抓着凉绢子给她擦手,裴明礼这才看清林稚的左手掌心都红肿起来。
“这不会是,兄长罚的吧?”
林稚的眼泪止不住地流,痛也不十分痛,只是觉得丢脸。
她本就不讨裴琅欢心,可今日被他如此揭穿看透,心中酸涩紧揪在一起。
但这事错了就是错了,她认,被罚也是活该。
见她哭得伤心,裴明礼上前一步扶着她的额头让她仰起头来。
“哭多了坏脸,仰头就忍回去了。”
林稚看着入眼的湛蓝天空,情绪也缓和了不少。
闷着嗓音道:“二表哥来是有何事吗?”
看着不再哭了,裴明礼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正事。
“半月后就是母亲的生辰,从前我都没能在家,这次难得赶上。”
“我心想给母亲好好庆祝一番,可我是个粗人,也不知该如何讨母亲欢心。。。。。。”
青年蜜色硬朗的面孔上闪过一丝为难:“贺礼一事还要有劳表妹了。”
林稚的眼睫还湿润着,说起姑母生辰,她又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真好。”
“能为母亲生辰贺礼真好。”
“我母亲和姑母生辰相差无几,可我却再也没有这个福分了,这世上只剩下我独身一人了。。。。。。”
裴明礼看过去时,只看见了林稚微抬起头的纤细脖颈。
可即便如此,还是有一颗泪珠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他恨不得打自己两个耳光,明明知晓表妹幼失怙恃,还在她面前说这些。
看着表妹闪着泪光的双眼,巨大的愧疚和责任感席卷了他,竟一时昏头伸手盖住了她的手背。
“阿稚!莫要伤心,若是你情愿,表哥愿做你的依靠,照顾你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