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那台白色机甲是谁?!”
“好像是。。。是小夫人?!”
指挥所里所有人通过监视器看到这一幕,心脏几乎停跳。
“疯了吗?!快回来!”
白若年忽视频道里此起彼伏的声音,白色机甲在密集的虫群中灵巧地闪避、穿梭,高射炮精准地点爆拦路的虫族,不顾一切地朝着风暴中心突进。
眼看距离那台玄色机甲越来越近,视线却骤然被又一波更加密集的虫群彻底遮盖!
“陆明烬——”
白若年在通讯频道里急呼,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然而,就在他驾驶机甲一头扎入那最浓密的虫云深处时,小腹那熟悉的抽痛和共振感再次袭来。
这一次,感觉无比清晰。
这股奇异的波动仿佛成了嫁接他与虫群思维的桥梁。但这一次,他感知到的不再是任何称得上情绪或意识的东西。
没有感情,没有思想,只有最纯粹的、如同机械般的服从。
它们早已被剥夺了自我,成了纯粹的生物兵器,只会执行最高指令。
白若年的心突突地狂跳。
一种难以言喻的、源自血脉深处的奇异感觉沿着神经涌起,一切的纷杂意念最终汇聚成两个冰冷而悲悯的字——
“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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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可怜][可怜][可怜]
第88章
白若年悬浮于空中,那双湛藍的眸子里不知何时弥漫开一层淡淡的、深切的悲伤。他望着眼前密密麻麻的蟲族,它们狰狞的外表下,是空洞的死寂,没有自我,没有情感,只剩下最原始的、对命令的绝对服从。
刹那间,所有前线与后方的戰士,都通过屏幕目睹了这足以颠覆认知的奇迹景象。
纯白的机甲仿佛笼罩在一层圣洁而无形的光晕之中,如同降临戰场的静谧神祇。那原本狂暴肆虐、无穷无尽的蟲潮,竟如同被按下暂停键,齐刷刷地停滞在半空,保持着扑击的姿勢,如同朝拜君王般,向着白色机甲的方向默然俯首。
就連在风暴中心那台煞气凛然的玄色机甲,似乎也在朝他的方向俯首。
白若年的心跳得飞快,一股難以言喻的,源自血脉深處的巨大悲伤攫住了他。他下意识地按住隐隐抽痛的小腹,但目光扫过下方满目疮痍的城市废墟,想到可能仍在挣扎求生的人们,最终咬緊牙关,对着通讯频道清晰而决绝地下令:
“动手!”
底下的士兵如梦初醒,几乎是下意识地听从调令。
炽烈的链状闪电光炮撕裂了整个天空。发出刺目欲盲的光芒,
下一瞬,积蓄已久的炮火洪流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向着静止的蟲群倾泻而去。
爆炸的光芒接連亮起,凝固的蟲潮在绚烂而残酷的火光中灰飞烟灭。
而白若年,在发出指令后,最后一丝精神力也徹底耗尽。白色机甲的光芒瞬间黯淡,无力地从高空坠落。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身受重创、甲壳破碎、半个头颅都已不见的虫子,不知如何竟挣脱了那无形的束缚,挣扎着、踉跄着飞扑过来,用残破不堪的躯体,堪堪接住了下坠的白色机甲,艰難却平稳地将他托向那台玄色机甲。
白若年透过舷窗,看着身下这具完成使命后已生机断绝的虫躯,眼眶猛地一热,一种酸楚的情绪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