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陈策越想,拳头握得越紧,眼睛变得越红。
他娘的!
这可是阵斩贼酋!
是首功啊!
便宜了那朱万良了。
之后不狠狠宰他一顿,我陈策这口气死都咽不下去!
怀着复杂的心绪,陈策驱马到中军主帐前。
“我是陈策,孙部堂在帐中吗?”
陈策勒住马缰,有些戾气的对帐外的亲兵问道。
“陈帅,部堂就在里面。”
亲兵当即答道。
“请代为通报。”陈策冷冷道。
“我这就去通传。”
见陈策在气头上,亲兵声音都小了许多。
很快,亲兵便又出来了。
“请总镇入帐!”
得到肯定答复后,陈策翻身下马,大步走进中军帐。
帐内暖意融融,孙承宗正站在舆图前,手指在赫图阿拉与辽阳之间的路线上滑动,身边几名参将围在一旁,低声讨论着撤军事宜。
“末将陈策,参见孙部堂!”
陈策拱手行礼。
“哦?陈帅,快快请起。”
孙承宗上前,将陈策搀扶起来,并且拍着他的肩膀,感慨道:
“陈帅辛苦了,若非你们在正面战场打了漂亮仗,我等也捞不到如此功劳,多亏了你们啊!”
这话说出来,陈策心中的怨气消散了不少。
“都是为陛下尽忠罢了。”
客套一句之后,陈策当即开门见山。
“部堂,如今努尔哈赤已死,建奴群龙无首,正是一举攻克赫图阿拉、彻底剿灭建奴的好时机!但我看营寨之中,大军准备拔寨了,此刻为何要撤军?”
孙承宗转过身,看着陈策泛红的眼眶与紧绷的下颌,便知他心中有气,也明白他的不甘。
他示意众人退下,只留下陈策一人,才缓缓开口:
“陈帅,我知你想乘胜追击,也明白陈帅欲立下更大的功勋。可打仗不能只凭意气,得算清利弊。”
他走到舆图前,手指重重按在赫图阿拉的位置,说道:
“赫图阿拉,那是建奴经营多年的老巢,城池高深,外有护城河。
虽冬日结冰,却被建奴凿出冰棱,骑兵难以靠近。
城内尚有五千余守军,多是八旗老卒,虽未必精锐,却熟悉地形,死守待援绰绰有余。
更何况,还有许多溃兵逃入其中,守军实力不可谓不强。
我们若强行攻城,短则三五日,长则十余日,未必能拿下。”
陈策皱眉反驳:“可努尔哈赤已死,城内守军士气必定低落!我等趁势猛攻,未必不能一举破城!”
“士气低落是真,可我们的士兵,也撑不住了。”
孙承宗摇了摇头,目光投向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