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世功望着那面黑纛,眼中燃起熊熊烈火。
他要做的,便是斩帅夺旗,立下这颠覆战局的不世之功!
高台之上,黄台吉的目光如鹰隼般锁定了这股突袭的明军骑兵。
他手按腰间的弯刀,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这些明人是疯了吗?几百人就敢来斩旗?”
他侧头看向身侧的阿济格。
“阿济格,我的好弟弟,去把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碾碎!”
“兄长放心!”
阿济格猛地拍了拍战马,他的虎枪在阳光下泛着寒光,身后的三百精锐骑兵同时拔出马刀,刀光连成一片银亮的弧线,迎着尤世功的队伍冲杀而去。
按八旗的战法,骑兵本应利用骑射优势不断袭扰,可帅旗是军心所在,阿济格别无选择,只能正面迎击。
“轰——!”
两股骑兵如两道奔涌的铁流,在离高台百步之处轰然相撞。
尤世功手中的长槊率先发难,槊尖带着破空的锐响,精准地刺穿一名建奴骑兵的咽喉,鲜血喷溅在他的铠甲上,像绽开了一朵妖艳的。
几乎同一时间,阿济格的虎枪狠狠砸在明军的盾牌上,“当”的一声脆响,火星四溅,盾牌被砸出一道裂痕。
他借着战马的冲势,虎枪横扫,接连挑飞两名明军士兵,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咆哮。
然而,尤世功带来的都是重甲骑兵,战马披甲,骑士身着明光铠,冲锋之势如同一柄沉重的铁犁,硬生生在八旗骑兵中撕开一道口子。
前排的建奴骑兵根本抵挡不住这股冲击力,纷纷人仰马翻,战马哀鸣着栽倒在血泊里,有的甚至被撞得筋骨断裂,再也爬不起来。
八旗精锐毕竟久经战阵,迅速调整阵型,从两侧展开包抄。
箭雨如瓢泼般从三面射来,箭矢“叮叮当当”地砸在明军的铁甲上,虽难伤筋骨,却也让不少骑士手臂发麻。
“杀!”
一名亲兵嘶吼着,与冲上前来的三名建奴骑兵短兵相接,三支长矛同时捅穿了他的腰腹。
鲜血顺着矛杆汩汩流出,他却咧嘴狞笑着,猛地折断矛杆,将带血的断刃狠狠掷向不远处的一名敌将,正中对方眼眶。
“给爷死!”
亲兵的吼声未落,便重重摔下马背,气绝身亡。
阿济格看得心头一震,他从未见过如此悍不畏死的明军。
有人肠子从伤口流出,却用腰带勒紧腹部,依旧夹马冲锋;有人被砍断手臂,竟直接用牙齿咬开火雷的引信,朝着建奴最密集的地方扔去;还有人战马被射死,便徒步挥舞马刀,硬生生砍开一条血路。
这些明军眼中没有恐惧,只有玉石俱焚的决绝。
面对这样一心赴死的敌人,即便是以凶狠著称的阿济格,也不由得心生寒意。
可帅旗就在身后,他退无可退。
“弃骑射,近身搏杀!”
阿济格怒吼着,放弃了擅长的游击战术,下令所部骑兵舍弃机动性,与明军硬碰硬。
高台下的步卒也迅速推着楯车上前,试图组成一道坚固的防线。
“弟兄们,随我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