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还算有几分我香山书院弟子的样子。”
“我记得萧洛那傢伙还在世时,你王府后园有一处小茶亭,去泡壶茶来。要今年最新的竹叶青!”
王之山说著,自己一个人率先,轻车路熟的去了茶亭。
萧洛,就是萧寧的便宜老子。
萧寧听后,连连去取茶,之后跟上。
茶亭內。
月色下。
二人対座,中间是萧寧刚刚点燃的炭火,以及煮的“咕咕”直响的热水。
“所以,你跟挽儿和离,是担心此去京城,万一东窗事发,还能给她留个周全?”
王夫子白了萧寧一眼。
直至这会,他依旧觉得,这种事不像是曾经那个,自己最瞧不起的紈絝弟子做出来的。
“不仅如此,师尊有没有想过?如今,为什么没有人敢欺负我昌南王府?”
“切,这还用说,自然是因为你昌南王府有挽儿那丫头撑腰!也不知道你上辈子积了什么德,挽儿那傻丫头,就这么心甘情愿的跟著你!”
王夫子吹了吹鬍子,一脸的不满。
“是的,因为我昌南王府有挽儿,所以,那些宵小之辈想动我王府,总要考虑卫家军的实力。因此,如果我不休了挽儿。”
“日后一旦党爭风起,恐怕京城那些大人物率先要对付的,怕也不是我,而是他们最忌惮的挽儿吧。”
“正如夫子所言,挽儿对我有著莫大的恩情。”
“此去京城,本就是一条九死一生之路。我又怎么能,把挽儿放在那个,敌人最关注的位置呢?”
萧寧一边说著,一边用热水,烫著茶杯。
有关於天机山的论断,他没有多言。
事实上,根据萧寧的猜测,天机山的断言,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可能就来自於这一点。
卫清挽跟自己分开,对方的目標就会在自己身上。
可若卫清挽跟著自己,对方所有的底牌,怕是都会先用在挽儿身上!
“你这么说,还算有点良心。”
王夫子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见萧寧亲自沏茶,他又道:
“刚才就觉得你这王府不对劲,怎么连个沏茶的下人都没有?”
“一个人的生死路,何须那些不相干的人一起走?”
对此,萧寧依旧自顾自的烫著茶杯,似乎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王夫子打量著眼前,月下的青年。
他生来本就英俊,如今更是称得上的风华正茂。
晚风习习,吹动他的髮丝,不由得让王夫子,响起了当年的老昌南王。
萧洛。
还记得那年,他也是如此的意气风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