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白色的太阴道兵洪流无声散开,如同冰冷的瘟疫蔓延向平原四方。
而最为显眼的,是那支由白起亲自统帅的数十万荡寇军精锐。
这支军团,攻势之凌厉,手段之酷烈,令整个平原为之胆寒。
白起一身素白战袍,此刻却仿佛被鲜血浸透,散发著令人室息的煞气。
他端坐於狞的战车之上,手中戮血剑暗红光芒吞吐不定,每一次挥动,都牵引著军团滔天的杀意。
所过之处,抵抗稍显激烈的金军据点,往往迎来的是毫不留情的屠戮。
几座负隅顽抗,甚至组织平民巷战的大金城池,在白起的命令下,被彻底血洗,鸡犬不留。
尸山血海,怨气衝天,大金人惊恐地称其为“白衣恶魔”。
白起的血腥镇压,极大地刺激了安西將士同仇敌气的士气,復仇的快感在军中瀰漫。
但坐镇中军的江昭明,眉头却越皱越紧。
他敏锐地察觉到,白起眼中那原本深邃的冷静,似乎被戮血剑的凶戾之气侵蚀。
每一次屠城后,白起身上的煞气就浓重一分,与戮血剑的联繫也仿佛更加紧密。
这柄剑,在赋予白起威胁玄丹獠牙的同时,似乎也在悄然侵蚀著他的神智。
“白起—”
江昭明心中低语,一丝隱忧悄然滋生。
另一路,淮江王江昭鼎同样展现出其深藏不露的疗牙。
他魔下那支一直未派上用场的王牌,淮江水师,终於露出了崢嶸。
千艘庞大,铭刻著玄奥符文的灵能战舰,沿著大金南部与中部纵横交错的宽阔河流网络,逆流而上。
巨大的舰炮轰鸣,每一次齐射都让沿岸的金军堡垒化作废墟。
精锐的水师陆战队在炮火掩护下登陆,攻城拔寨,势如破竹。
水路,是大金平原的生命线。
淮江水师的强势介入,如同一把锋利的剪刀,瞬间剪断了大金物资调度的主动脉。
无数依靠水路转运的粮草辐重被截获或摧毁,前线金军的补给线变得发发可危,调度效率暴跌一倍不止。
江昭鼎这一手,直击大金命门,战果辉煌。
安西军的空中打击与地面扫荡如疾风骤雨,淮江水师断其命脉。
两路大军如同巨大的磨盘,在金国南部平原上疯狂碾压推进,
金军节节败退,大片富庶的领土以惊人的速度沦陷。
如此重压之下,远在金国王庭深处的完顏烈。
即使明知只需再等待五个月,已方便能多出两位玄丹战力,也终究坐不住了。
“废物,都是废物!”
完顏烈在阴暗的营殿內咆哮,狼化的面孔挣疗扭曲,利爪將土座扶手抓得木屑纷飞。
他幽绿的狼瞳死死盯著南方,那里传来的失败气息让他几欲发狂。
他猛地起身,狂暴的玄丹气息就要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