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周身瀰漫的血色煞气,浓郁得如同实质的粘稠血浆,翻滚升腾。
他身后隱隱凝聚成一尊顶天立地,面目模糊却散发著无尽凶戾的魔神虚影。
他的境界,在这滔天血海的浇灌下。
以令人膛目的速度,直接来到金身境巔峰。
那卡住无数英豪的壁垒,在他面前如同薄纸般被轻易捅破。
只需一个契机,玄丹之境,似乎也睡手可得。
时光在铁与血中飞逝。
3月光景,对於辽阔的北境失地而言,不过是弹指一瞬。
持续了数月、席捲整个大周北境的惊天大战,终於迎来了它的尾声。
残阳如血,將最后一座雄关,山海关,染成一片悽厉的金红。
关城上下,尸骸枕籍。
空气中瀰漫著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仿佛还夹杂著遥远后方无数枉死百姓那无声的哀。
关墙之上,最后一面狞的狼头金旗,在数道凌厉的攻击下。
连同旗杆一同轰然断裂,坠入关下堆积如山的尸堆之中。
江昭明与淮江王江昭鼎並肩立於关楼最高处,两人的王袍皆沾染著征尘与暗褐色的血渍。
下方,安西与淮江的联军如同潮水般涌过残破的关门,肃清著关內最后零星的抵抗。
喊杀声、濒死的哀豪声正迅速减弱,最终被呼啸的北风所取代。
山海关,这座被大金占据多年的雄关,终於被踩在了脚下。
关內,是大周浴火重生却伤痕累累,浸透五十亿冤魂血泪的山河。
关外,是金人败退的苍茫荒野“结束了。”
淮江王江昭鼎的声音带著一丝疲惫,更带著难以言喻的沧桑。
他望著关內那片埋葬了无数大周儿郎的黑土地,眼底深处映著沉重的阴影。
歷史的尘埃,在这一刻仿佛变得无比沉重。
大周北境,终於用血与火,重新洗刷了一遍。
失地尽復,金人远遁。
然而,这胜利的代价。
是千万將士埋骨他乡,是无数城池化为焦土,更是五十亿手无寸铁的生灵在炼狱中灰飞烟灭。
至於说江昭明,他则是沉默著,俯视著脚下这座浸透了双方將士鲜血的雄关。
他目光落在一名金將尸体上,看著太阴兵坛將他吞噬,转化为道兵。
“又是这种感觉。”
江昭明眉头紧锁,几乎拧成一个死结。
一股与之前转化那些腐涎人道兵时,如出一辙的阴冷异样感,再次顺著兵坛再次传来。
这已经是他记不清第多少次,从这些金军將领身上捕捉到那股,类似腐涎人的气息。
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上头顶,他心中的疑云如同关外压城的黑云,心头无比沉重。
此事非同小可,他必须立刻面呈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