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握门把手,看向坐着对谈的他们。
陆墨城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茫然,然后很快变为惊惶。他从沙发上弹坐起来,镇静地望向我:“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陈世彬还在看着我。
我不想让他看笑话,努力压下心里的滔天怒意,说:“先出来吧。你们聊完了吗?”
我也不看陆墨城,只是盯着正对着大门的窗台上的一盆蟹爪兰看。
那盆花开的真好,好像以前住在那栋破旧院子里时,母亲养过的那颗。后来,它被宋艾嘉压烂了,紫红色的汁液染在白色校服上,和母亲被粗粝的花盆边缘划到血肉模糊的手指相映成趣。
“如芸?”陆墨城从沙发上来到我面前,试图来抓我的手,被我不动声色的错开了。
“走吧。”
我们一前一后地走出陈世彬的别墅,原本在一楼打扫卫生的阿姨热情地走出来送我。司机和车还在原地等我,我走上去便用力甩上车门。
陆墨城伸手来拦,手指被车门夹到,哐的一声,发出巨响。
我在满心的愤怒中又添了两分焦急,想去看看他的手怎么样了,但是生生忍住。
“宋如芸,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有意说这些话的。你没听全语境。”陆墨城捂着手指头,站在车门外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我知道。”我打断了他,“不怪你,怪我。我太照顾你的感受,因此疏忽了对母亲的关心。我应该早些将她接回家的。”
不应该任由她一个人,在疗养院孤独无依的生活。如果我早些将她接回家,陆墨城也会早些习惯,早些知道我的底线和逆鳞在哪里。
或许他就不会再说这种话,或许我就能骗自己一辈子了。
我痛苦的将额头抵在副驾驶的靠背上,用这种被硌出的痛楚,抵得心里片刻的痛楚。
“如芸?!”陆墨城低声喝止我,“不要这样。我们之前说好的,遇事要沟通,有话说清楚,你这样太消极了!”
哀莫过于心死,我莫名其妙被他捅了一刀,那颗写着陆墨城的名字跳动着的心脏当场死亡,去见了上帝。
我看他一副“你大错特错”的模样,哽咽道:“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我怕我继续跟陆墨城待在一起,会忍不住一刀捅死他。
陆墨城还要说什么,张了张嘴被我堵了回去。我说:“滚!”
陆墨城犹豫着的撒手,原本被发胶固定好的头发,散落下来,搭在额前。看起来脆弱又容易被伤害。
我看了他一眼,甩上车门,径直离开。
无论陈世彬有什么目的,扰乱我的生活,破坏我的感情,让我陷入深切的痛楚,他都做到了。
我无法再和陆墨城一起生活。
由于我和陆墨城都无法及时回家,小舟舟被寄放在魏以沫家里,我给刘晨昊打去电话,让他替我安排一架私人飞机,然后便去疗养院接上母亲,带着她和小舟舟一同离开了荣城。
刘晨昊最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很茫然地替我张罗好一切,我说没什么,我和陆墨城闹别扭了,要去国外待两天散散心,让他替我保守秘密。
刘晨昊很懂的点头:“好,我替你保守秘密。毕竟让他受苦也是我的爱好之一。”
我直接飞去了赤道的群岛,那里的气候炎热,适合我母亲的病情。同时在那里,完成了离婚协议和公司转让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