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圆脸的姑娘给我指了方向,我循着她用手指给我划出来的大范围找过去,在走廊里给刘晨昊打电话。
不多时,其中一扇门打开,刘晨昊的脸出现在门后,他从里面出来,忧愁道:“以沫突然昏过去的原因还没找到,目前初步推测是受了某种突然的刺激导致的脑部问题。”
魏以沫昏睡过太多年,醒来后又重新陷入昏迷又醒来,现在他害怕魏以沫再次睡过去,无法醒来。
我想安慰他,但是有心无力。
在疾病面前,任何人力都显得渺小而可悲。
“一起送过来的孕妇怎么样了?”刘晨昊搓了搓脸颊,用力打起精神来处理事情。
“孩子保住了,身体也没什么问题,在医院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了。”我刚想说我们进去看看魏以沫吧,病房里就传来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
刘晨昊一马当先,灵活的转身回到病房:“以沫,你怎么了!”
我随后进入,胯骨撞在门口的把手上,痛的倒吸一口凉气。
“以沫,不要怕是我,刘晨昊。”
刘晨昊用温柔的语气循循善诱,好像拿火腿肠引诱流浪狗的奇怪阿姨。
我捂着胯骨走进去,看到刘晨昊蹲在床的右边面对床头柜说着什么,魏以沫缩在床头柜下瑟瑟发抖,极力抗拒刘晨昊伸出的手臂。
我顾不上胯骨的刺痛,走过去拍了拍刘晨昊的肩膀让他走开。
刘晨昊担忧地退到了病房门口,做个隐身人。我艰难地蹲下去,对着魏以沫道:“以沫,我是阿芸,你还记得阿芸吗?”
我温声呼喊了很久,魏以沫的眼珠子才有了微微的转动,她半遮半掩的打量我,仿佛在辨认我是谁。
我将手臂伸出去一点点:“如果你认出我了,就抓住我的手臂好不好?有我在,没有人可以伤害你。”
魏以沫没有回应,我试探性地向前挪动了一点手臂。
她的手抖了一下,但是没有发出尖叫。
“以沫,抓住我的手好吗?”
没有任何回应,我们相互僵持了十几分钟,魏以沫终于瑟缩着,将手掌递出来,缓缓握住我的胳膊。
她的手心里冰凉濡湿,触感如同几百年未见阳光的深井井壁。
我一点点循循善诱,最终将她从床头柜里引了出来,抱着她在病床旁蹲着。
刘晨昊想过来看看情况,被我用眼神制止了。
魏以沫睡着后,我和刘晨昊一起将她抬抱到**。
她死死揪着我的衣服不肯放手,我无法长时间维持那个扭曲的姿势,只能将衣服脱掉,让她抱着一件衣服沉沉睡去。
刘晨昊示意我出来一下,有事说。
我们在病房里面离病床稍远的地方站定,怕魏以沫突然醒来后发现房间里没有人再陷入恐慌。
“魏以沫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有这么异常的反应,你知道些什么?”
我安抚她的动作异常流畅,刘晨昊看在眼里也知道我肯定对魏以沫的反常有自己的判断。
“你还记得她第一次从昏迷中醒来吗?”
“记得,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