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饶有兴致地看着伍莱:“他还说自己有一个真爱的人,是被他资助过的女孩,只有在她面前,自己才能找到单纯、天真、无邪的年少世界。”
伍莱的嘴角抑制不住的勾起来,她自己也意识到了,开始拿手里的酒杯去挡。
当喜悦达到顶峰的时候,才是坠落的时候。
我喝了一口酒,缓缓道:“我这样说,你开心吗?”
伍莱没反应过来,怔忪地看着我,仿佛在问“你说什么?”。
我是个好心人,所以我跟她做了解释:“骗你的,不要在意。”
眼看着伍莱的表情从对比明显的阿宝色变成了一片灰敗,最后变成刚调出来的水泥膏一样的灰白色,我还是没能狠心转头,只能跟她道歉:“不好意思啊,刚刚想到了不愉快的事,没忍住向你发邪火了。”
这话倒也不假。
在会议场上,陆墨城的话挑起了我对过去的回忆,我心里头不好受,又看到喜欢陆墨城的莺莺燕燕来我面前耀武扬威,就忍不住出言怼了她。
天地良心,我以为她是那种妖艳贱货的,谁知道只是战斗力为无的小白花,稍微几句夹枪带棒的话就能让她潸然泪下。
“哎——”我徒劳地伸手,没拉住伍莱哭着跑走的身影。
这一幕被会场人员拍下来,放在网上成了不大不小的一则新闻。
下午我跟魏以沫去魏姥爷家的路上,她从手机里把这一段调出来给我看,问我:“这是怎么回事,你真的‘欺负弱小’啊。”
“欺负弱小”是娱乐报道中安给我的坏名声,说我仗势欺人,不知道跟同为珠宝设计行业的伍莱小姐说了什么,把人逼得直接哭着跑掉了。
画面特地截取了我非常林品如的瞬间,那种嚣张和张狂劲儿,人人喊打。
我拿着魏以沫的手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叹气:“我就轻轻捉弄了她一下,其实我现在也挺愧疚的。”
司机一个拐弯,把车子停在了魏姥爷家门口,魏姥爷没在大厅。
“姥爷可能去花园侍弄他的花花草草了,我们先去房间里休息一会儿吧,等会儿姥爷来了就让管家通知我们?”
魏以沫将外套和包包除下,蹦蹦跳跳地向二楼走去,我只能跟上。
转过楼梯口,在我和魏以沫“咚咚”的脚步声中,隐隐约约有说话声从楼道尽头传过来。
我做了一个定住的动作,和魏以沫一起侧起耳朵仔细倾听。
魏以沫扯了扯我的袖子:“好像是姥爷在说话,我们过去看看。”
我和魏以沫向里走了两三步,就听到魏东河大声喊:“爸,您不能这样!”
“呵。”魏姥爷一声冷笑,“我凭什么不能收回我的公司。这是东河集团的持股比例你看清楚,我才是东河最大的股东,我要卖掉公司,有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说话的余地吗!”
魏姥爷年轻时当过军人,岁月带走了他的脾气,我一直以为他是一位温和的老人,可如今真的发起怒来才真见铁血底色。
“我做什么了?你少他妈倚老卖老!当年要不是看在你女儿的份上,我会给你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轮得到你今天在我头上耀武扬威!”
魏东河被骂的至少停顿了二十秒,然后剧烈反弹,开始骂骂咧咧的顶魏姥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