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站起来来到她床边,向我们都年少时那样朝她伸出手去。
她从被窝中伸出枯瘦的手臂,犹豫着跟我的手交握在一起,狠狠地用力地攥住,再也不想撒开似的抓牢。
事已至此,反而没了刘晨昊和陆墨城什么事。
我和魏以沫在病房里促膝长谈。
“你恨过我吗?”我问的很直白。
魏以沫想了想,扯开苍白的唇瓣微微笑道:“有过吧,不记得了。你呢?你恨过我吗?”
“没有。”我的眼眶红红地,“虽然我嘴上说不欠你的,但是心里是觉得亏欠的。我没有恨你的资格。”
“那挺好,这样我就换回了一个和你做朋友的机会。我这个人对朋友一向很好,我们身份的事我会帮你澄清的。”
魏以沫有些狡黠地看着我,然后一溜烟缩进被窝里睡觉去了。留下我有些错愕的看着她的后闹勺。
魏姥爷很快也得到了消息,从荣城飞过来,进入病房跟魏以沫重叙祖孙情。
我和刘晨昊、陆墨城三人等在外面。
刘晨昊看着走廊外的云突然道:“这种日子美好得有些不真实,如芸,我快没了复仇的斗志了。”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出去。
山清水秀,蓝天白云,孤独而盛大的风景直接摆在面前,我也不想回去了。只是我的仇恨上沾了血,**裸、直白的血色搁在我面前,我不得不回去。
“仇恨不是好东西,趁着能放下的时候放下,对你有好处。”
在刘晨昊面前,我的人生是透明的,他知道我这话里的雪雨风霜和刀剑,笑了笑说:“好,那我从现在开始尽量放下。”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刘晨昊是这种类型的人,他既然说了,那么就会试着去放下,我朝他伸手:“祝你成功。”
刘晨昊看了陆墨城一眼,也伸出手握过来。
陆墨城不甘示弱,直接将我空着的另一只手托在他的手心,仔仔细细地看着。
魏姥爷跟魏以沫谈了不久就红着眼睛出来了,浓密的长睫毛湿成一绺一绺的,我们看到了也只做看不到,将他带到后面去休息。
我从他房间里出来的时候,魏姥爷突然说:“我不会放过他的。”
他的声音沙哑粗粝,但透着杀伐果断的沉稳和血腥气。
我背对着他,停住脚步,沉声道:“我跟他之间有杀父之仇,您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说罢,我扬长而去。
我和陆墨城一起在瑞士待了三天,去爬了一趟雪山,然后逛了很多小镇后返回荣城。
国内的记者风波已经平息很多,只余下三两只小虾米还在蹦跶。
采影设计基本占领中端市场,只是高端设计方面还是有待突破。
汪明睿为此十分苦恼,我一回来就找到办公室来,将各个季度的分析表那给我看。
“您说这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