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的手肉肉软软的,像只小豆虫一样轻轻抚过魏以沫的睫毛。
我在一旁看着,她的睫毛随着小舟舟的手的移动发出轻微的抖动。我心里一跳,转头去看刘晨昊。
他的脸色很平静,波澜不惊。
“你不期待吗?”
刘晨昊微微摇头:“没什么好期待的,她该醒来就会醒来了,不会醒来的话,这种情况出现再多次也不会醒来。”
这是经历过太多失望了。
我被他这么一说,心里的期待值也隐隐降下来,看着**魏以沫。
但是,她的睫毛好像真的自己在动,不是因为小舟舟的缘故。
“你,再看看?”我看向刘晨昊。
他看了一眼**的魏以沫,两个人四目相对。
魏以沫的眼神还未聚焦,只是茫然地睁开一条小小的缝隙。
这条缝隙,就好像美杜莎头发上的蛇的眼睛,只需要一个对视,就让刘晨昊彻底愣住、石化。
“哪儿——”魏以沫的声音很沙哑,嗓子好像被什么东西挤压着一样说不出太多的话来。
我立刻推了刘晨昊一下,让他上前去跟魏以沫交流。
等刘晨昊恢复正常的水平和反应后,我抱着小舟舟悄无声息地出去了。
小舟舟很懂事,跟在我身后乖乖地出来,还问我:“妈妈,谁啊?”
我摸了摸他的发顶:“是妈妈的朋友。”
小朋友还不能完全理解朋友的含义,点点头跟我一起回到小别墅里去。
小舟舟的老师们都散去,我给陆墨城发短信,告诉他魏以沫醒了。不到两分钟,一道电话追过来。
“魏以沫醒了?”
“是,刘晨昊在照顾她,我和小舟舟现在在研究所的住处休息。”我想快点儿结束这次通话,通话让我恐惧。
陆墨城也听出了我言语中的催促,犹豫了下:“我明天过去。”
说是明天,其实他当天晚上就来了,没有敲门打扰我和小舟舟的休息,反而是自己找了个地方睡了一宿。
第二天早饭时,他西装革履的突然出现,把小舟舟惊喜地不得了,支起胳膊就要爸爸抱:“爹地!你来了!”
陆墨城抱起小舟舟,一边捏着他的四肢问他有没有长肉、有没有想爸爸,一边温柔而有侵略性地看着我:“想。你和妈妈,爸爸都在想。”
“真的吗?”小舟舟搂着他的脖子,咬字含含糊糊的问。
“真的。”陆墨城把小舟舟往上抱了抱:“比珍珠都真。”
我给他让座,让他坐下来吃早饭:“你什么时候来的?”
陆墨城顺势坐下来,抱着小舟舟吃饭,一边吃一边缓声道:“刚到的。”
我看了一眼他刚换的衣服,还是决定看破不说破:“嗯,吃过早饭去看魏以沫吗?我觉得她应该不是很想见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