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来不及了。
再前方是一条有学生经过的路口,我只能一闭眼,将方向盘向右打满,径直朝路边的缓冲带撞过去。
惯性让我没有去扣安全带的机会,汽车呼啸而过,直愣愣的撞上拐角处的防撞桶。
我的肚子被硌在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中间的中央扶手上,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妈妈,我走了。”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姑娘跟我摆手,她的手臂像藕节一样饱满圆润。
我盘腿坐在马路中央,愣愣的,怔忪着不知道该作何感性。
我知道我应该有情绪,可是事实上我什么情绪都没有,既不快乐也没有不快乐,只是呆呆的看着她一蹦一跳地走远,短短的两个冲天辫儿在空起来弹来弹去。
她的身影逐渐透明,我徒劳的伸手,空余一滴泪落在掌心。
“如芸?如芸!”
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我茫然四顾,周围的天空从半透明的白色缓缓变灰,最后融成一片浓重的黑暗,我用力抓挠,终于打破了那份黑暗,从**坐起来。
一个坚硬的胸口紧紧地把我抱在怀里,摸着我的背道:“没事了没事了。”
“怎么是你啊?”我颓颓靡靡的躺下,跟他说:“我梦到了一个小女孩——”
陆墨城的脸色突然变了,从疲惫的苍白变成了恐惧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苍白。
我当下就知道不好,心脏像是被一只小手揪住一样痛。我在**躺了一会儿,轻轻地伸手抚摸着平坦的小腹。
陆墨城略微合上眼睛,仿佛不忍再看。
消毒水的味道很刺鼻,我有些无法忍受。
“我要一屋子的百合花。”
“好。”
秦安的行动力极强,不出一个小时,我就躺在了百合花海里。
我和陆墨城面面相觑,最后到了黄昏的时候,我看着窗外的夕阳问他:“我的小花没有了是吗?”
“……嗯。”
“我有些恨你。”
陆墨城哑着声音,从我身后抱住我,在我耳边低声道:“我知道,我会把害你的人找出来,让她这辈子都活在悔恨中。”
“好,让她也感受这种痛彻心扉。”
我给司机的那瓶水,原本是我喝,但是路上出了一点意外落在他手里。如果不是他,我现在已经在黄泉路上了。
这种认识让我和陆墨城都感到由衷的恐惧,脊背发凉。
司机已经抢救回来,此时此刻在重症监护室等待苏醒。
我在病**睁着眼睛想了一夜,终于想到一个办法。
“我不同意!”陆墨城的反对声很大,“我不能拿你做鱼饵。万一出了差错,我会永远失去你。”
“我知道。”自从没了小花,我的情绪总是淡淡的,“可是有没有这个计划我都是一只饵,背后的人根本就是冲着我来的。不解决掉他,我们寝食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