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犹豫,在座的人精就跳出来打圆场了。
“哎呀,国董跟宋董这是干嘛呢,酒还没喝就醉了。知道你们关系好,可不能这么故意演戏给我们看啊!”
“对对对。”旁边人的附和道,“吃饭吃饭,这道胭脂鱼是招牌,没有点真本事的厨师做不出来这个味道,国董远道而来,宋董不怎么出门,你们可都得尝尝。”
说着,站起来给我和国培安一人夹了一筷子鱼。
我今天来也不是为了吵架的,因此有人给个台阶就顺着下来了,也示意国培安:“来吧,尝尝?”
国培安沉默着尝了一筷子:“还行。”
他心里憋了火,再加上席间喝了点小酒,饭罢谈合同的时候只肯给半年的约。
对于采影这种大公司来说,这辈子想都没想过半年约,跟打发要饭的没有任何区别。
国培安喝多了,瘫在座位里又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脖子上的纽扣松开了一颗,整个人特别像一滩淤泥。
我说:“我给过您机会了,您别后悔。”
“哈!”国培安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有什么可后悔的?”
我跟他敲死了半年的合约,然后信步走出包间大门。
黄发女孩的钻汲能力一流,不多时就找到了学姐的上级,并从中套出了背后的公司。
“哪一家?”我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身子后撤,以一种审视的姿态看着她。
黄发女孩背上刚刚为了拿文件取下来的铆钉书包,仰起一头刚接的脏辫儿骄傲道:“东河集团,就是你爸那个公司。他们公司的人还挺好的,就是有点傻有点拽,问什么都说。我有内幕消息你要吗?”
“说呗。”我示意她把递过来的纸质资料放在桌子上,微笑着看她。
“我说是可以说。”她的眼珠子又转了一圈,拇指和食指中指搓在一起抖了抖,“好处费怎么算?”
我笑了:“看有用程度,一到十万不等。”
“你先把打听消息的那五万给我。”
“给她打五万块钱。”
“好。”秘书长领命出去了。
黄发女孩有些意外:“我还没跟你们说卡号呢。”
“没关系,我们知道。”
她的嘴巴张了张,显然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五万块钱很快到账,黄发女孩看了看手机上的短信提醒,好奇道:“你们这么厉害,为什么还要我去打听消息啊?”
因为需要她做间谍和卧底,所以用微不足道的小事建立彼此的信任。
但这话不能跟她说。
我笑而不语,然后将话题过渡到她知道的那个消息上:“现在可以说了吗?”
“可以。”她爽快道,“就是东河集团的三股东在闹出走,想抛售股份给四股东,他们老板不同意,觉得这样就稀释了他在公司里的话语权。怎么样,有用吗?”
我原本对她所谓的内幕消息没抱希望,但是她说的消息质量居然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