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身体有恙,而是有一些异常的意念在他脑中作票,硬生生將他逼成了这样。
究其根源,其实也只是因为他曾与某人接触过。
当年,我只是取了两根鹤羽针,扎入他后脑的穴位,让他遗忘了近一个月左右的记忆,他便立刻恢復如常了。
二位应当清楚,他来泰安府已经有些年头了,我又不是能掐会算的神仙,没法精准地只掐断他那段特定时间的记忆。
这两根鹤羽针一旦下去,他就会变回刚到泰安府时的那个托马斯神父,过往数年的记忆皆无,
这岂不是等於没治好吗?
更何况,將来若他再遭遇意外之事,那两根鹤羽针很可能会从他脑后自行弹出,届时,他岂不是又会变回今天这个疯癲模样?”
崔九阳心思何等活络,立刻从他这番话中捕捉到了关键信息,急切地追问道:“您是说-您知道他是与某位“存在”接触之后,才变成这样的?”
何非虚坦然一笑:“我怎能不知道呢?医者通过病症便能推断出病因,我既然能治好他,自然也就清楚他为何会“得病”。”
崔九阳闻言,心中一阵激动,脸上难掩兴奋之色,急切地说道:“那您快告诉我,那个人到底是谁?他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存在?”
何非虚却摇了摇头,语气诚恳:“我確实不知道那人是谁。
不过说实话,即便我知道,也不能告诉你,
那人修为必定绝顶,堪称天下无双,我若贸然告知於你,岂不是害了你?”
崔九阳见他这般说辞,心中反而愈发肯定何非虚知道那人是谁。
他一把握住何非虚的手,道:“怕什么?天下无双我又不是没见过,眾所周知,天下无双的大能起码有一手之数。巧了,我家里就有一个,我怕什么?”
何非虚先是一愣,隨即哑然失笑,:“哦——我倒是差点忘了,你姓崔。”
崔九阳脸上堆起一丝期待的笑意,问道:“那你现在能告诉我那个人是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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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非虚摇了摇头,语气平淡地说:“我真的不知道。我不过是白鹤山庄出来的一名小小弟子,
那种大人物,我怎会认识?”
话音刚落,他便不再给崔九阳继续追问的机会,转身领著三人穿过迴廊,来到楼中一处僻静的小房间內。
房间不大,陈设简单,空气中隱约飘散著淡淡的檀香气息。
他对崔九阳和虎爷略一拱手:“请二位在此稍候片刻。”
隨即,他转头指向房间角落里的一张窄小木榻,对托马斯神父道:“神父,请您趴在这张小榻上。”
托马斯神父对何非虚显然极为信赖,闻言二话不说,便依言俯身趴在了榻上,一动不动。
何非虚见状,从袖中取出两根细长的鹤羽针,针尖在昏暗的光线下泛著微芒。
他站到托马斯神父身侧,弯下腰,作势就要將银针插入其脑后穴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