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全面开战(三)求月票
王安石一连五天都没去上朝,躲过了御史台最猛烈的一波火力。
他是能躲,可他的乡党不行,
吕惠卿携手司马光,专门成立了两个稽查单位,清查王党成员过去十年的政绩考评以及升迁手续。
一片又一片的江南三路官员在袁豪中倒下。
很多人,已经开始掛印辞官,乘船南下。少数还抱有希望,来相府求告,也被王雾给走。
老王头上敷著毛巾,长唉短嘆,提起笔,半天却写不了一个字。
才不到一旬的时间,他鬢边的白髮,已经快盖住了黑色。
墙外传来一阵阵歌声,似乎带有一些哀怨悽苦之色,他叫来夫人询问,夫人又叫下人去打探。
声音离得有些远,大概是因为朝廷把他家附近设成了禁区,老百姓不能靠近的缘故。
过了一会,下人回报。
是一条街之外,司马康组织了一群閒汉在唱《石壕吏》。
“。。。存者且偷生,死者长已矣!室中更无人,惟有乳下孙。有孙母未去,出入无完裙。。。”
司马康是在骂街啊,苏軾那边搞了个有宋以来的天字第一號大案,说是关联被告,还要起诉三司、政事堂和官家。
石壕吏,说的不就是王党,指的不就是自己么。
唉。。:,可惜啊,现在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做多错多,动弹不得,如同被困在泥潭里的老牛。
五代十国之后,想当官,当四品以上的治世之臣,那就必须先当圣人。
谁让五代十国期间,满天下都是乱臣贼子呢。
不把自己收拾乾净,打扮清白,赵官家才不放心把一州一路的权力交给你。
顺著这条路,他走了三十年,靠著江南三路数万乡党的吹捧,坐上了大宋第一活圣人的宝座。
本以为靠此名望,高屋建领,挥斥天下,大业十年可成。
拜相才六个月啊,怎么就到了如此地步,成了天怒人怨的国贼。
是该离去了么,难道汴京官民的驱逐声势,还没有让自己看清局面么。。。。
富弼的庄园里,李长安吃著瓜果,乘著凉风,一遍又一遍的演算著沈括给出来的答案,
虽然他还没有对外宣布恢復健康,重新公开活动,但对內已经逐步正常化了。
沈括还有些拘谨,啃著甜瓜的样子非常优雅。
苏迈跟个饿死鬼投胎似的,抓起来甜的就往嘴里送,也不怕死。
他身边的一个大孩子拿著手帕,像关怀智障一样,不时的帮他擦嘴擦手。
“你?。。。。
李长安还是不敢置信,“你们为了测量声速,居然自己制定了一套时间单位,还重新校准了一尺的长度?”
他不理解,古人这么猛么?
沈括如今修成神光內敛,一副大师模样,再不是之前赶考那种要踏平东京文坛的架势。
“也参照了司天监的诸多量器和想法,至於时间刻度,我以滴漏两滴间隔,称为一个滴答。以苏迈拿回来的齿轮重新校准,將一个滴答分成百份,每份称为一秒。经过三千次测量取均值,如今就是这个速度。”
每滴答,声音在夏季的汴梁空中走一千二百三十六尺,又三寸六分。
经过李长安的主观判断,司天监的精密滴漏,差不多就是后世的一秒。
根据记忆,古代的铜壶滴漏,一刻钟接近十四分三十秒。司天监的一刻钟,水滴正好滴八百八十滴。
“实验数据可以復现么?”
沈括不是苏軾和钱韦明,听见生硬的造词,会张嘴回或者询问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