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前几日还意气风发的挚友如今这副模样,苏軾瞬间两眼发烫,泪水忍不住就要夺眶而出。
“大夫,他到底怎么样了,还能救活么?”
薛大夫看了一眼外面,压低了声音,“性命无碍的,只是他怕疼,让我配了一碗加量的安神药,睡著了。”
啊?
苏軾心里大骂一通,白瞎我的眼泪了,你要死了,我的脸就成最长的了,可得给我好好活著。
薛大夫引著苏軾去了熬药的房间,关上门,从袖子里拿出一张药方纸签。
“苏学士,这是病人口述,特意交代我转告你的!”
苏軾拿过来一看,上面寥寥几句,写的含糊不清,估计当时李长安已经脑子不清楚了。
秘不发丧?
你又不死,更不是什么皇帝或者將军,搞什么秘不发丧啊?
引蛇出洞,谁是蛇,洞又在哪里?
他正琢磨著,忽听外面又闹了起来,赶紧出门去看情形。
他走得急,坐的是汴京的“商业快车”,文氏车行的次高端出行產品。隨行的衙役步行赶来,
却是慢了一程。
邢捕头带队,伙著五十个带刀衙役,將现场梳理了一遍。
那些等著要钱的自然不愿就这么散去,虽然身体听摆弄,嘴上却不肯让步,吵吵著要领钱。
看上司出来,邢捕头赶紧上前听候吩咐。
“呵呵,想要钱的签字画押二十人一保甲,借个地方,把人全部看押起来,一个不准漏掉。另外,差人拿我的帖子去皇城司,调二百著甲武士来保护人证!”
邢捕头心里咯瞪一下,小財神不会真出事儿了吧,他还欠李长安一份恩情没还呢。
“喏!”
苏軾招呼经济研究局的同仁,通报了伤情,让他们赶紧回去找钱总编,也要大伙都注意安全。
另外,也要通知司马康。
他觉得这次刺杀,背后可能是一系列的计划,敌人要对他们这个小团体发起进攻了。
邢捕头喝令一声,衙役抽刀出鞘,驱赶著人们抱头蹲地,动作慢了的上去就是一脚。
“要钱,小財神的命没了,老子把你们的头拧下来!”
穷人最怕皂衣,哪还敢多说话,都老老实实配合著,生怕下一个脚丫片子糊自己脸上,
苏軾进屋,开始磨墨写信,一封又一封,然后派衙役送出。
时间还不到中午,汴京城里终於传开了消息。
资政殿新晋学士,邸报《大宋財经周刊》的创始人,財经会的总裁,惠民钱行的老板,老百姓嘴里的小財神,李长安被太学生行刺,如今昏迷不醒,危在旦夕!
轰!
消息像一个惊天炸雷一样,震惊了汴京城的上上下下。
什么?
我刚提拔的大学士被杀了,太学生是要造反呢!
快,御林军给我围住太学国子监,在京所有赶考的书生全部入册监管,点名当日不到的立即发海捕文书。
把国子监祭酒给我叫来,行了,也別来了,直接发配广西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