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哥儿將来的日子还长著呢。”
眾人见大老爷都这么说,纷纷附和起来。
邢夫人中间插话道:“老祖宗担忧了半夜才睡,早上没起来,想睡个懒觉。说等著环哥好消息。”
贾环笑著应下,一一辞別,出了后门,马车门前,站著的是鸳鸯。
鸳鸯孤零零的站在车门旁,她的对面,是门內的一眾贾家人。
她拉著贾环的手,看著贾环的眼睛,仿佛是在看充满活力的朝阳。
她从来不和任何院子私交过密,不似袭人一般八面玲瓏、考虑將来,也没有晴雯的精明娇横、
经营眼前。
在原本中,贾赦欲强纳她,她甚至做好了出家的准备,也不愿离开贾母身边。
她在这贾家的立身之本,是对贾母这个人,近似孤独的忠诚。
她轻启朱唇,声音平淡,但那张脸,却带著一种希冀:“老祖宗说等你好消息。就算不是榜首给你加例银。”
贾环微微頜首,笑道:“我知道了。我还不一定能考下来呢。等著回来再说。”
鸳鸯点了点头。
马鞭抽响,车轮碾过地面的声音击碎后街的安静。
初春的早晨还有些寒冷,新燕掠过神都灰濛濛的天空之时,鸳鸯越过眾人,默默的转身向著贾母院里而去。
正如贾环默默的向著贡院而去。
贡院门前大街,早有早餐摊支起来。笼屉打开,飘出白雾。
再往里进,则是停放马车的地方。
贾环下了车,只见贡院门前已经排起了队伍。队伍上空飘著各人呼出的白雾。
聚举国之英才,考数人之功名。
贾环提著考篮,拿著举人执照,
一路排著队到了贡院门口。
贡院门口搜检的搜检土兵,贾环看著眼熟但是这次搜检土兵却没和贾环打招呼。
当然,也没为难贾环,翻了翻他的考篮,又让他脱了袖套,跟著解开衣服,里外翻看,確认无误后,给贾环放了进去。
贾环取了自己號票,循著找去。
果然,还是上次的位置,周围都是国子监的恩监生们。
他来到自己的號房,依旧是两块木板,横著坐,竖著躺。
贾环摩著木板。
经歷过乡试,经歷过国子监数次月考,此时坐在这里,他心中反而没有当时乡试的阴鬱之感。
熟悉的感觉传来。
虽然和上次相比,还多了寒冷这一艰难,但他的心里却反而有些兴奋。
他再次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