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发的蜡烛还没用,之前剩的足够了。
贾环抬头,从號房小窗向外望去,见不到天上的月亮。
只能隱约听见神都的欢庆声音。
恐怕此时贾府剩下,一定热闹非常。
贾环拿出贾母给的月饼,吃了起来。
两样馅,一样是五仁的里面多放了很多和芝麻,另外一样是咸蛋黄的。
一个重甜,一个重油。
贾环各吃了一个,就差不多了。
喝了些水,第二天依旧醒来很早,继续作答。
差役打开號门,贾环出去,对面號门那位跑著出来的生员,今天已经不见了。
去哪了?
不知道,贾环也没办法问。
打了水,贾环回到號內,將铜壶坐在炭盆上。
饼子,肉乾,一併放在炭盆上焙著。
贾环眨了眨眼睛。
那个之前跑出號门的身影在脑海中一闪而逝。
也许不见了也是好事。
贾环心中默默想到,然后继续开始写策论。
不肖半天,已经答完。
一字不改。
贾环退出了【文心雕龙】。
將卷子放好,用烛台和洗乾净的砚台挡稳,远离炭盆。
他竖过来木板,蜷缩在木板上。
人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他还是看不到月亮。
毕冲这次主考,为了避嫌,贾环大概不会中解元了。
不过也是好事。真要连中三元,目標太大,反而不利於之后的官场行事。
恐怕皇帝打一开始就没想著將恩监生这些人录为进士及第?
贾环的思绪已经越飘越远。
逐渐睡著。
这已是最后一天,贾环从出来的打水的人身上看不出来人样。
他们的脸颊无不凹陷看,双眼无神。
好似游荡在贡院里,永世不得超生的孤魂野鬼。
贾环来到水井旁,低头,看向水面里倒映的自己。
果然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