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撤到堂前。
路上,邢夫人关切道:“环哥已经吃了六碗了,是不是先歇会,免得积食?”
贾母摇头道:“你不知道,国公爷在的时候,比这更厉害呢,別说五碗,就是十碗也吃得。
那军中的人,一个个谁管你什么出身,只看本事。吃饭多,力气大,人家就服你。
没本事,管你是谁。”
邢夫人接著道:“环哥將来也是考进士,何苦呢?”
贾母摇了摇头,脸色如树皮,嘆道:“唉,咱们妇道人家不懂外面的事情。
既然他姑父荐的毕冲,我想一定有他的道理,他姑父总不至於害他。”
邢夫人跟著道:“要不,去问问毕祭酒?”
贾母横过眼晴,严厉道:“这就是害了环哥儿了。人家有分寸,咱们插什么嘴。”
邢夫人见贾母训斥,知道贾母也因为贾环这事心中苦恼,闭嘴不再多语。
这边的餐桌上,王熙凤给贾环添了一块方肉,道:“我去问了城西的隋家,他家的贫田想兑出去。之前卫家的良田只入了三亩,还有一些。
不如隋家的划出去,再让卫家的划进来。这样,卫家的二十亩良田,都交分红了,赚的总比隋家的那点贫地多。
之后这卫家的田我们一九分。”
贾环吃好了,放下碗,对著王熙凤道:“卫家二十亩良田的分红,嫂子全拿著吧。”
“这怎么行?你璉二哥绝不肯。”
“哥哥嫂子平日里对环多有照顾,环不差这二十亩,將来中了举人,还多著呢。
姐姐打理的好,到时候再和姐姐分钱。”
王熙凤看著喝茶的贾环,凤眼闪动。
她本就是痛快的性子,听贾环把二十亩良田说让就让,心中微颤,在她眼里,好爷们正该如此。
她的眼睛顺著贾环的脸往下落,直到那有些隆起,撑起衣服的肩膀。
王熙凤脸色一红,赶紧起身,为了藏起自己心里的异动,用手指点了一下贾环的脑袋:“小大人,还在你姐姐面前装蒜。”
贾环放下茶碗,微微笑了下,对王熙凤道:“我吃好了,先去老祖宗那上药了。”
“快去吧。”
贾环回到堂前。
眾人见他过来,邢夫人先请辞,跟著贾母带著他往里屋而去。
屋內,鸳鸯拿出买的跌打油。
贾母对著贾环道:“你就脱了衣服坐这吧。”
贾环將衣服脱下。
浑身的淤、肿、、疤,横著的,竖著的,斜著的,一个堆落一个,一个交错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