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寧府—西夏—”
徐澜的目光,扫过军报上的一行行字后,一种古怪的情绪便在他心头升腾而起。
他清晰地记得,不过月余之前,那时正是大年初一。
而完顏晟派来的俘虏,却以拙劣的挑畔,將他引到了四面埋伏的金国都城,
隨后,他便在皇宫大殿之上,单手托起千斤之鼎,將完顏晟嚇得够呛。
接著,便是將鼎扔过去,把完顏晟给碾死了。
最后,宫中的上千守军,也尽皆化为户骸。
那时的金国都城,死寂如坟,
百姓蜷缩在门窗之后,看他的眼神如同望向深渊爬出的恶鬼,唯有深入骨髓的恐惧。
可谁能想到,短短月余,那片被他亲手碾碎了脊梁骨的土地上。
竟会滋生出所谓的“百臂军”,將他奉若神明,为他死守疆土?
甚至不惜以血肉之躯,对抗趁火打劫的西夏豺狼?
荒谬。
一种近乎荒诞的感觉,在徐澜心头升起他踏碎金国龙庭,不过是因为金帝不知死活地挑蚌。
可命运偏偏如此弄人。
他成了杀戮者,却又成了被供奉者。
金国百姓对他的恐惧,竟能扭曲为如此狂热的信仰?
“主上。”就在这时,岳飞的声音也带上了古怪之意,打破了徐澜的沉思。
“这『白臂军”倒是颇有意思—”
狗儿的眼眸也瞪得溜圆,笑著道:
“澜哥!那帮金国蛮子居然將您当成了神明,还跟西夏狗崽子拼了命?!”
“这这算怎么回事?”
显然,军报的內容同样让岳飞和狗儿感到匪夷所思。
金国百姓,竟会信仰刚刚覆灭了他们国家的“恶神”?
徐澜轻笑一声,没有回答他们的疑问,只是將军报隨手丟在一旁。
哗一他缓缓站起身,目光穿透行宫华丽的窗,仿佛跨越了千山万水,落在了那片寒风刺骨的西北边疆之地。
少年眼神微沉,神情漠然。
“西夏—”
徐澜的声音不高,却带著令人如坠冰篇的森寒。
“趁火打劫,摘我桃子是吧?
,
会寧府,乃至整个金国,都是被他踏碎、征服的地方。
那些地方,他可以不要,但西夏不能硬抢!
哗“末將请命!”忽的,岳飞猛地单膝跪地,甲胃鏗鏘作响,声音斩钉截铁:
“愿率神武军星夜驰援!定將西夏人尽数逐出会寧府,他们胆敢侵占主上之地,必须以血偿还“澜哥!我也去!”少年仅存的独眼燃烧著战意:
“把这帮趁火打劫的畜生全宰了!给那些信您的白臂军报仇!”
两人眼中战意熊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