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命!饶命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啊——!!”
楼外,寒风凛冽,呼啸而过。
但楼內悽厉的惨豪此起彼伏、撕心裂肺,却是瞬间压过了风声!
漱玉阁,这昔日的销金窟,以及土族眼线的情报窝,顷刻间化作了血腥炼狱!
冰冷的铁棍无情地落在肉体上,皮开肉绽的声音、骨骼断裂的脆响、绝望的哀鸣交织不断!
猩红的血点溅射在金丝楠木的樑柱上、泼洒在名贵的毯子上。
信徒们下手狠绝,不仅摧毁肉体,更用最恶毒的言辞咒骂这些“瀆神者”,將他们的尊严与意志一同碾碎。
每一次拷问,都伴隨著对“真君”名號的狂热呼喊,仿佛在举行一场残酷的献祭仪式。
周载拄著拐杖,神情冰冷,聂立在这片暴虐的风暴中心。
他那双燃烧著熊熊怒火的眼眸,仍在盯著地上那张写著侮辱真君诗句的纸张。
“唯有用最残酷的刑罚,才能来洗刷这对神明的褻瀆。”他低声轻语。
“真君在外浴血征战,涤盪乾坤,这些阴沟里的硕鼠竟敢在神座脚下,用如此恶毒的方式褻瀆神明!”
“此仇此恨,唯有用血,才能清洗!”
另一边。
徐澜率军渡过淮河后,一路势如破竹,並未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
但他知道,这绝不意味士族们打算退让了。
相反,收缩兵力、避免损失,为与他进行最后一战积蓄实力这才是他们的想法。
“希望你们,能给我整点乐子出来。”徐澜横刀立马,白袍猎猎作响,眺望著前方的一条运河如今的他,隨著数值的跃升,早已成为这个世界上的无敌之人。
或者说———【神】。
任何人力因素所致的威胁,在他面前都无法危及生命,甚至连破防都做不到。
即便是诸如地震海啸火山喷发的天灾,也能够凭藉恐怖的第六感以“秋风未动蝉先觉”的状態躲过去。
严格意义来说,真正制约他的因素,唯有寿命了。
可就算是寿命论,要谈及这方面也为时过早,毕竟以他非人的身体,是能够轻鬆活过数百年的而这过程中,隨著他数值不断的提升,必然还能继续延寿。
“主上,前方就是扬州城了。”就在这时,岳飞走过来对徐澜说道。
“扬州?”闻言,徐澜轻轻点头,“那便过去吧。”
朔风卷著运河的湿腥气,抽打在扬州巍峨的城墙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好似幽魂在鸣咽。
这自古以来的“运河第一城”连通长江与淮河,又纵贯南北,“襟江带海、江河联动”,乃是整个天下漕运的咽喉。
只是,这座雄城,此刻却笼罩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之中。
往日的十里繁华,商贾云集,丝竹不绝的“淮左名都”。
如今城门紧闭,垛口后不见旌旗招展,唯有一片死寂的铅灰,
雕樑画栋的城楼飞檐下,將旗在隨著旗杆在风中孤零零地飘扬。
城下,黑压压的大军阵列如山,玄甲反射著惨澹的天光,肃杀之气几乎凝若实质。
徐澜坐於战马之上,白袍银甲纤尘不染,目光平静地扫过这座曾以“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闻名天下的富庶之地。
他能感觉到,这座城池往昔的脂粉金玉被掩去,只留下深深的惶惶不安。
就在这时,一道巨响声传来!
嘎吱一一沉重的扬州正门,竟在眾目之下,缓缓向內洞开!
没有预想中的箭雨滚石,没有守军的吶喊。
只见洞开的城门甬道內,颤巍巍走出一队人影。
为首的是几位鬚髮皆白、身著儒衫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