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用我和姐妹们的身体就能换来怜悯吗?
徐澜若要杀你,莫说献上所有帝姬妃嬪,就算献上整个江南,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自己面对的是什么吗?为何还在幻想?”
“你、你!”
赵桓的哀求被这拒绝瞬间冻结他脸上的神情先是一僵,很快卑微和可怜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彻底羞辱和激怒的狞!
“朕面对的是什么?朕幻想什么了?!”
他猛地从地上弹起来,双目瞬间变得赤红,如同濒死的野兽,死死瞪著赵巧云,仿佛要將她生吞活剥。
“赵巧云!!”他嘶声咆哮,唾沫星子喷溅而出,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变形。
“朕是你的君父!是你的皇兄!!
朕命令你!命令你去求他!你竟敢抗旨?你竟敢见死不救?!
你这个贱人,你是不是也盼著朕死?!
是不是想看著朕被那魔星千刀方剐!
你和那些江南的逆贼一样!你们都巴不得朕死!!”
他状若疯虎,额头青筋暴起,面目扭曲得可怕,哪里还有半分人君的模样?
那择人而噬的凶戾,仿佛要將眼前的少女撕成碎片。
赵桓不停挥舞著手臂,仿佛自己还是那个执掌生杀大权的帝王,要將所有“叛逆”碾碎。
赵巧云看著眼前这个歇斯底里、丑態毕露的男人,看著他眼中那疯狂燃烧却空洞虚弱的怒火,
却是神情不变。
她微微扬起下巴,直视著赵桓那双因暴怒而充血的眸子,一字一句,清晰而冰冷,如同宣判:
“君父?皇兄?”
她嘴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带著无尽的嘲讽,“你捫心自问,配吗?
1
“为帝,你骄奢淫逸,毫无担当,视万民如当狗!
你和父皇一样,金兵铁蹄踏破边境,狼烟直逼汴梁时。
你想的不是守土抗敌、调兵遣將,而是如何搜刮更多珍玩字画,满足一已私慾!
多少百姓因此家破人亡,多少將士枉死沙场?你可曾有过半分愧疚?!”
“为父为兄?”赵巧云的声音陡然拔高,带著压抑不住的愤怒与悲凉。
“危难临头,你何曾想过我们这些女儿、姐妹的死活?!
父皇南逃,可曾想过带上我们这些“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