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军绝望的吶喊混杂著滚木石的轰鸣,隨后,那个恐怖如什么身影出现了一徐澜一袭银甲白袍,在漫天飞雪中如同撕裂阴云的闪电!
他单手拎著需要数十名壮汉才能抬起的巨大攻城圆木,狂暴挥舞著!
空气被蛮横地撕裂,发出鬼哭般的尖啸。
郴榔榔一一!!!
密集到令人室息的撞击声连成一片,震得他耳膜欲裂!
泼天而至的箭雨,那足以將任何血肉之躯瞬间扎成刺蝟的死亡之雨。
撞上那高速旋转的圆木表面,如同脆弱的麦秆撞上了精钢打造的磨盘!
箭杆碎裂!箭头扭曲崩断!
那根圆木,所过之处,无数箭矢都被硬生生碾成粉。
连带著守军的胆气,也连同漫天破碎的箭矢一起,被狠狠砸进了泥里!
“啊——!”
赵桓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濒死般的抽气。
他整个人猛地向后一缩,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床柱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冷汗如同小溪般从他额角、鬢边疯狂涌出,瞬间浸透了內衬,带来刺骨的冰凉。
巨大的恐惧如同无数冰冷的毒蛇,缠绕著他的心臟,啃噬著他的骨髓,好似將他拖入无底的深渊。
完了全完了———。
这个念头如同骨之蛆,在他混乱的脑海中反覆迴响。
可比这念头更骇人的,是汴梁城破的耻辱,龙椅崩碎的巨响,还有徐澜那双平静无波、却比任何咆哮都更令人胆寒的眸子—
一切都完了!
“父皇—父皇啊———
赵桓牙齿咯咯作响,浑浊的泪水无声地从他深陷的眼窝中滚落,在蜡黄的脸上犁出两道骯脏的泪痕。
“您害苦了儿臣啊,您为何要禪位、为何要南逃?!
您將这必死的烂摊子丟给儿臣,可知那徐澜根本不是人,他是魔——是星宿下凡来灭我赵宋的啊—。。”
他鸣咽著,声音嘶哑破碎,充满了无尽的怨毒与自怜。
此刻的他,哪里还有半分帝王气象?不过是个被恐惧彻底压垮、只能在角落舔伤口的可怜虫江南—父兄—
这个念头像毒刺一样扎进他心里。
赵估带著心腹和財宝仓皇南渡,在临安被江南士族簇拥著再度登基,成了所谓的“昊天上帝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