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麻慢悠悠地从栏杆上直起身,將嘴里的棒棒棍拿在手里把玩。
他耸了耸肩,语气平淡得仿佛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这小子的精力旺盛得像个永动机,堵不如疏嘛。反正他画上去的。”
面麻警了一眼下方惨不忍睹的岩像:“再让他自己清理乾净就是了。正好给他找点事情做,省得他精力无处发泄又去搞別的破坏。一举两得。”
伊鲁卡被面麻这近乎冷漠的“理性分析”壹得一时说不出话,只能无奈地扶住额头,长长地、
深深地嘆了口气。
“而且,说不定四代大人知道了也会开心吶。”面麻晃了晃手里的棒棒。
说实话,自从拿到大蛇丸提供的秽土转生之术后,面麻还没想好怎么跟自己的父母打招呼。
伊鲁卡却是感觉自己的血压又升高了不少。
“你-你们这两个傢伙”他无力地摆摆手:“行了行了!別废话了!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把岩像清理乾净!恢復原样!”
他指著观景台角落堆放著的清洁工具,水桶、抹布、刮刀、清洁剂,显然是早有准备。
於是,在伊鲁卡严厉的监督下,火影岩顶部的观景台上,一场艰苦的“復原工程”开始了。
鸣人顶著那个显眼的大包,哭丧著脸,拿著湿漉漉的抹布和刮刀,小心翼翼地再次被绳索吊下去,开始一点点地清除自己的“杰作”。
面麻虽然表情依旧懒洋洋的,但也挽起了袖子,动作乾净利落地处理著靠近顶部的涂鸦。
他的动作带著一种奇特的韵律,乾净利落,仿佛蕴含著某种独特的体术技巧,效率比笨手笨脚的鸣人高得多。
他知道鸣人这种恶作剧只是为了吸引別人的自光,就像前世上学的时候,学校那些情竇初开的小男生会揪女孩子的髮带一样。
伊鲁卡站在观景台边缘,双手抱胸,看著下方两个忙碌的身影。
秋日的暖阳洒在他身上,也照亮了下方正在被一点点清洗乾净的四代自岩像。
看著岩像上那张年轻英俊、带著阳光般温暖笑容的脸庞逐渐重现,伊鲁卡的目光变得有些复杂他想起了三代火影大人猿飞日斩单独找他谈话时的情景。
火影大人的语气温和却带著沉甸甸的分量:“伊鲁卡啊,鸣人那孩子他体內封印著九尾,这是事实。许多村民因此恐惧他,疏远他,甚至怨恨他,认为是他害死了四代目夫妇这些情绪,我理解。”
三代目抽了口菸斗,烟雾繚绕中,他的眼神深邃:“但是,孩子是无辜的。鸣人-他从小失去了父母,顶著『妖狐』的名號长大,受尽了白眼和孤立。他的孤独和痛苦,可能比我们想像的更深。”
“我希望你,能试著放下你父母牺牲带来的伤痛,去真正地理解他,教导他,引导他走向光明。把他当作一个需要关爱的学生,而不是一个必须被防备的怪物。”
伊鲁卡当时內心是挣扎的。
他无法忘记父母在九尾之乱中惨死的景象,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和失去至亲的仇恨,曾一度让他对体內封印著九尾的鸣人充满排斥。
但三代目的话语,以及后来他亲眼目睹的鸣人独自住在空荡荡的公寓,吃著过期牛奶泡麵,被所有孩子排挤,只能在恶作剧中寻求一点点可怜的关注这些都让伊鲁卡想起了自己失去双亲后,那段同样孤独、渴望被认同的岁月。
他看向下方正卖力刮著油漆、时不时因为没站稳而晃悠一下的鸣人,又看了看动作沉稳、效率极高的面麻。
伊鲁卡紧绷的嘴角微微放鬆了一丝。
至少至少鸣人不是完全孤单的。
这个叫面麻的孩子,虽然性格有些冷淡疏离,行事也让人捉摸不透,但他確实在鸣人身边,以一种奇特的方式陪伴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