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份小心翼翼的喜欢和依赖,却透过这些小动作清晰地传递出来。
“鸣人君—我们来了——”雏田细声细气地回应,声音小得几乎被走廊的喧闹淹没。
三人匯合,隨著放学的人流走出校门。
岁阳的金辉將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奈良鹿丸双手插在裤兜里,慢悠悠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夕阳在他身后拖出长长的影子。
他比平时晚了一些,因为在操场边的树荫下看了一会儿云捲云舒,思考了一下“影子模仿术”的简化可能性。
当然,结论是“太麻烦了,以后再说吧”。
推开奈良家宅院的门,空气中瀰漫著淡淡的草药和墨汁混合的气息。
他的父亲,奈良鹿久,正盘腿坐在缘廊上,面前摆著一盘將棋残局,手里捏著一枚棋子,似乎在沉思。
听到开门声,鹿久头也没抬,隨口问道:“今天回来晚了,鹿丸。在学校跟新同学们玩得很开心?”
鹿丸走到父亲对面的位置,毫无形象地瘫坐下来,发出一声长长的、充满倦怠的嘆息:“哈—累死了。哪有什么开心不开心,麻烦事一大堆。”
他揉了揉自己那头乱糟糟的冲天辫,
“哦?”鹿久终於抬眼看向儿子,眼中带著瞭然的笑意,“比如呢?那个精力旺盛的漩涡鸣人,又或者宇智波家那个天才小子?”
“喷。”鹿丸撇撇嘴,一脸嫌麻烦。
“那两个人,简直就是天生的冤家。鸣人那傢伙看到佐助就炸毛,佐助也跟吃了火药似的,三句话不到就能吵起来,动不动就要约架。伊鲁卡老师都快成专门给他们拉架的了。吵死了。”
他模仿了一下鸣人跳脚的样子和佐助那副冷脸,惟妙惟肖。
“哈哈哈!”鹿久闻言,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声爽朗。
“年轻人嘛,有活力是好事。鸣人那孩子—嗯,挺有意思的。鹿丸,你要跟他们好好相处。”他的语气里带著一种长辈的包容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
鹿丸敏锐地捕捉到了父亲语气中的那点异样。
他收起那副懒洋洋的表情,坐直了一点,黑色的眼晴看向父亲:“老爸,那个鸣人“-他是不是有什么特別的?总觉得村里有些人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鹿丸的观察力一向细致,鸣人身上那种“被排斥的孤独”以及某些村民隱晦的厌恶眼神,他並非毫无察觉。
甚至放学的时候一些学生的家长来接孩子,鹿丸还能听到一些“怎么是那个傢伙”“三代大人竟然允许那个傢伙上学吗?”“这也太危险了吧—”
”“要是伤到孩子们怎么办”之类毫不掩饰的恶意和流言碎语。
而鸣人却似乎对这些早就习以为常了,虽然偶有失落,但大部分时间都还是很开朗的。
鹿丸很难想像,在没有入学之前,身为孤儿的鸣人,面对村民们这样毫不掩饰的恶意,是怎么生活的?
鹿久的笑容微微收敛,沉吟了片刻。
他放下手中的棋子,目光变得有些复杂,望向庭院里在暮色中显得幽深的鹿苑,里面有几头奈良家饲养的鹿正悠閒地步。
“鸣人的身世——”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几分:“比较复杂。有些事情,还不是你现在该知道的。以后—你自然会明白的。”
又是这种含糊其辞的回答。
鹿丸心里嘀咕著,但看父亲的神情,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
他转而提到了另一个让他有些在意的人:“那—-班里还有个叫面麻的,跟鸣人经常一起玩,
总是一起行动。他话很少,上课也不怎么听讲,但每次测验好像成绩都不错。”
鹿丸皱了皱眉,似乎在努力组织语言:“我总觉得他有点不一样。但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好像—太安静了?或者太躺平了?我有的时候甚至觉得他比我还嫌麻烦,完全不像我们这个年纪的人。”
鹿丸的直觉告诉他,这个面麻身上有种超乎年龄的沉静,甚至—。疏离感“面麻?”鹿久听到这个名字,捏著棋子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
他抬起眼,目光锐利地扫过儿子困惑的脸庞,脑海中迅速闪过两年前情报班提交的零星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