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每一次闪烁,都带起一蓬温热的鲜血,溅在鼬那张麻木的脸上,也溅在止水绝望的瞳孔里。
一个学步的幼童被无情的刀锋扫过,小小的身躯软软倒下;一位年迈的老妇试图用身体护住身后的孩子,下一秒,冰冷的刀尖已同时贯穿了两人“不一一!”止水目毗欲裂,灵魂都在剧痛中咆哮。
他再次扑向鼬,双臂张开想要阻止那挥舞的屠刀。
结果依旧,他像一阵虚无的风,徒劳地穿过了鼬的身体。
他只能站在鼬的身边,看著那双万筒写轮眼在火光映照下,冰冷地映照著族人的死亡,没有一丝波澜。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止水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重视的族人们被鼬屠戮,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
在鼬的身侧不远,一个戴著橘红色螺旋纹单眼面具、身著深色长袍的神秘身影同样在高速移动。
这个人的手段更为诡异,手臂上掛著一条铁链,如同捕食的触手,轻易地抓住奔逃的族人,猛地扭断他们的脖子,或是將他们拉回来,再用忍刀贯穿。
那面具下的独眼,透出的是一种令人骨髓发冷的、纯粹享受杀戮的疯狂。
透过一丝丝月光,止水看到了面具孔洞中一颗猩红的写轮眼。
“你是什么人?!”止水朝著面具人怒吼,声音却消散在杀戮的风暴里。
面具人似乎完全感知不到他的存在,只是配合著鼬的行动,高效率地清除著每一个角落的生命。
绝望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住止水的心臟,越收越紧。
为什么?除了宇智波光,还有其他宇智波族人流落在外?
而且,虽然宇智波族地在村子外围,但这种规模的屠杀,村子没有一点反应?
暗部的忍者呢?
终於,那个身影走向了族地中心最大、最庄严的宅邸。
族长宅邸,富岳族长的家。
门无声地滑开。
富岳族长端坐在主厅的榻榻米上,背对著门的方向,腰杆挺得笔直,如同他一生坚守的骄傲。
他的妻子宇智波美琴,静静地跪坐在他身旁,脸上没有恐惧,只有一种深沉的、近乎悲壮的平静。
鼬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月光將他持刀的身影拉长,投在房间的地板上。
富岳没有回头,低沉而平静的声音响起,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止水的灵魂上:“你来了,鼬美琴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无声滑落。
“父亲,母亲。”鼬的声音传来,冰冷、平稳,没有一丝波澜,如同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
富岳缓缓地、带著一种沉重的仪式感,转过身。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双三勾玉写轮眼,在昏暗的光线里静静燃烧著。“这就是你的选择吗?鼬。”
他的声音里听不出质问,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確认。
鼬沉默著,手中的忍刀微微抬起了一个角度,刀尖反射著窗外猩红的月光,冰冷刺眼。
富岳的目光越过鼬,似乎穿透了墙壁,看到了外面那片流淌著族人之血的土地。
他缓缓地、极其轻微地点了一下头,仿佛卸下了千钧重担。
“动手吧,。宇智波一族的——。罪孽,就由我们父子———亲手终结。”
他闭上了眼睛,挺直的脊樑仿佛一座即將倾塌的山岳。
美琴也睁开泪眼,那目光里交织著难以言喻的痛苦和最深沉的、属於母亲的理解。
她张了张嘴:“佐助—拜託了“
鼬的身影动了。
快!
快到只剩下一道模糊的残影!
噗!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