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既其实也不想如此狠辣,但赵少杰的话也有道理,留下原来的豪雄人物,让其传家治民,若是中枢稍有动盪,此人必然领其民造逆!
当然赵少杰的做法更温和一些,他希望杀一部分,迁徙一部分,留下一部分。
但三辅出身的张既知晓,既然要做,那就做的绝一点。
果然,他如此一说,庞德在短暂的惊愕之后,脸上也露出了狠辣之色,高声道:“不错,正该如此,雍凉蛮夷太多,若不屠戮,必遭受反噬!”
二人话毕,张既旋即命令大军休整。
而在高平里面,屠各部的匈奴也计较起来。
“张既贼子,如何过来?”
“难道阿贵灭了?长离羌呢?”
“我观对阵中,似乎有长离羌之!”
“什么?那岂不是说,张既破了兴国,又降服了长离羌?他能这般快?“
谈话中,一名匈奴贵人,皱眉问道:“现在议论这些还有什么用?赶紧通知单于,让去朝那的联军回来,否则,高平不能保全!”
有人说道:“已经派人去了。”
“再派人去!”那匈奴贵人喝道。
现在他们的主力离开,剩下的多是老弱,虽然也能拉出来近乎万人的兵马,但这些人的战斗力无疑会大打折扣,未必是城外汉人军队的对手。
匈奴大王想著,深深嘆息,他不明白,为何张既可以如此快速攻破兴国。
他记得那是阿贵建造了十几年的堡垒啊,挡住汉人一年半载,也不是不可能。
走出房间,匈奴贵人来到城头,遥望了一眼城下,就见张既大军炊烟裊裊,正在埋锅做饭,顿了一下,发出和张既一样的感慨,“不想有朝一日,我匈奴守城,汉人想要野战!”
城池下面,除了留兵马警戒外,其余兵马都在休整。
就连张既也在吃过饭后,睡觉去了。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张既带著兵马走出营寨,遥望城头。
张既照例劝降,纵马而出,高声喝道:“我乃镇寇將军,凉州刺史张既,今奉王命,收復高平,尔屠各部匈奴若投降,大王必然厚待,若是冥顽不灵,则一个不留,尽皆斩杀!”
城头上的屠各部匈奴贵人,看著杀气腾腾的张既,倒也没有慌张,因为他们发现对方没有攻城器械。
虽然高平年久失修,但终归也有高大城墙,汉人想要攻取,也不是那么容易。
“天下崩乱,曹刘爭雄,明主何在?刘备僭越王號,以高皇帝之號加身,贼子逆臣,天下未有也!不忠不孝也!君为三辅高才,如何”匈奴人也大声叱骂。
说著说著,似乎还有劝降张既的想法。
张既脸色一沉,立刻回头看向李异,轻声道:“君可敢突击城门?”
李异早就等待多时,他本就性情暴躁,桀驁不驯,只是遇到了张飞,一直被压制,后来又从张既征伐,看著刘备治下制度越来越完善,搞得老大不自在。
虽然钱有不少,但他不能隨便杀人,让他十分压抑。
现在攻打匈奴,张既又言明非国中之人,需要削弱,那不就要疯狂屠戮吗?!
这可让他高兴不已,终於赶上“好日子”了。
“有何不敢?”李异桀桀笑,伸招,喝道:“隨我来!”
一个加班加点,一夜时间製作的的木顶棚车出现,下面还有独轮车辅助行进,木顶棚上面不仅有木头,还有一层牛皮覆盖,湿漉漉的稻草覆盖。
李异挑选的一伙勇士,立刻在內推动,木顶棚立刻朝著城门的方向快速移动。
城头上的匈奴自然搭弓射箭,叮叮噹噹之下,木顶棚车马上就刺蝟一样,不少人弓箭上还点燃了火,可遇到湿漉漉的稻草,和牛皮,也极难引燃。
而李异在木顶棚车里面,望著城门,肆意狂笑:“冲,冲,冲!蛮夷为了牧马羊方便,还填平了护城河,简直天助我也!”
不一会儿,木顶棚就推到了城门下面。
李异立刻让人打开木箱,只见摆放整齐密封严实的手天雷出现,他立刻拿起来一个,看向旁边的人,说道:“快,快,快!”
那人是从长安过来的,专门指导眾人使用手天雷,他看了一眼城门,发现城门也年久失修,不曾更换,更是大喜过望,高声道:“看我模样,投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