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台下面,无数士兵跪倒在地,高声呼喊:“拜见大王。”
潘、士仁、郝普三人的脸色却有些迟疑,他们其实並不赞同域外封国,可確实也知道,从长安到日南太远了,这里的蛮夷又多。
而且,风俗和中华完全不同,男女经常不穿衣服,简直蒙味不开化,还有身毒传来的婆罗门教。
即便是征服了,治理是一个大问题。
这一段时间,他们都没有打仗,一来荆州无法容纳那么多奴工,二来,造反依旧是此起彼伏,他们也需要休整。
不多时,士徽从土台上面下来,跟隨士徽留在日南的叔叔弟弟们,立刻都迎了上去。
士徽隨意应付了几句,赶紧去拉住潘溶、士仁、郝普三人,討好地说道:“三位贤兄,一定要帮我在此地立住跟脚,否则,不仅伤大汉顏面,也让大王为难。”
其实士徽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观察,也看出来了,自己叔叔弟弟都不顶用,还得是这三个。
潘、士仁、郝普嘆了口气,说道:“好。”
他们三个人也不算兴南国人,只是被刘备委派,帮助士徽立国,暂时担任兴南国国相等职务。
封赏之后,眾人返回城中。
譙周又把中枢命令宣告了一遍。
“不错,这倒是一个好办法,此后域外送来奴隶,不伤我大汉威严,都是兴南国所为!”潘很赞成长安的办法。
以后就不是交州抓捕奴工,而是兴南国劳工。
这些人不是被抓捕过去,而是兴南国为了支持母国建设,派去的工作人员。
士仁嘿嘿一笑:“有甚区別?不都一样?”
郝普笑道:“不一样,完全不一样。此后,再和扶南打仗,就是兴南国和扶南的战爭,可以让南土诸国,放下对我大汉的警惕!”
士徽也不介意让自己的兴南国在此地凶名赫赫,因为他本来就没有什么好名声。
虽然有人说得民心得天下,但根据他看到的实际情况,屠刀真的比民心更重要。
后方张仁安抚地方,施政宽鬆,但依旧有人造反,他这里,造反的频率比后方还小一点呢。
“请譙使回去告诉大王、大將军,我一定会完成任务,派遣更多劳工去大汉劳作,也会供给更多占城稻种子,推广种植、寻找矿物,只是兵器方面还得大王支持。”士徽拍著胸脯打包票。
譙周頜首道:“兴南王果然忠贞!”
就在譙周在日南宣示命令的时候,彭也到了南中。
相比日南的和睦,南中的情况不太好。
孟达气坏了,他是成了首任寧州刺史,但忽然被夺走兵权,这么说也不对,因为刘备特许他保留了一部分兵力,但权力大大缩水。
而且,中枢还重新调整了区划,从原来的越、朱提、柯、益州、永昌五郡,划出越南、永昌东、益州西为云南郡,將、益州在盘水以南的部分组成兴古郡,重新划定后,寧州有越、朱提、群、云南、建寧、永昌、兴古七郡,其中建寧郡是益州郡剩余地方改名而来。
当时宣布封赏的时候,孟达还算镇定,可私底下面对彭羡,面色就不太好看了,拉著彭羡的手,抱怨道:“寧州新立,士人百姓蛮夷不知制度,或许会生乱,中枢怎么能分割我的职权?”
此前,彭羡在刘璋魔下的时候,並未受到重用,所以孟达也没有和彭羡多来往,但现在彭羡为黄门侍郎,颇受信任,二人从前又都在刘璋魔下,也算一份情谊。
因此,孟达一副老友模样,拉看彭隶的手说话。
彭羡也在想著如何获得刘备更多的信任,不过他也不看好和孟达结盟,因为孟达確实无能,本来孟达为南中都护,应该可以做出更大功绩。
但偏偏被越太守李严给比了下去。
李严打通耗牛道,开垦田地,收拢蛮夷为兵,为农,推广宗教,种植甘蔗,样样都不差,还带著蛮夷一起兴修水利。
反倒是孟达在建寧郡,只是按部就班的做事,甚至还派人去淘金,收穫也不大。
不过,来的时候,刘备也暗示过他,安抚好孟达。
“大王果然深知个人脾性!”彭羡心中讚嘆了一句,笑道:“子度当知道,李正方在越为成都贡赋了多少,甚至还去汉嘉郡平乱,大王肯定要论功行赏。”
“將军功绩不及李正方,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而且,將军是否收到了张子乔来信,並且回信了?”
孟达一愜,脸色顿时垮塌下来,他不说自己功绩不如李严,反而恨上了张松,大骂道:“张子乔误我啊!”
之前,张松和嗣子的事情,肯定要找自己背叛小团体,法正旗帜鲜明,刘备立谁,他就忠於谁,孟达却起了小心思,询问张松的谋划,两个人对於此事,还是在信中议论了一番。
彭羡再次说道:“子度去过江陵,应该知晓赵少杰、诸葛孔明、关云长、张益德等人的心意,昔日寇封归家,难道是甘夫人一人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