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过去就一直说光柱是鬼杀队活着的精神支柱,但这么一看,貌似也不只是高高在上的精神象征这么简单啊。
这家伙一直都在忙碌着呢。宇髄天元无语的神情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有些感慨。
他忽然没头没尾悠悠道:
“一直隐姓埋名的奔波,连一个人也不知道,亏得他能忍耐这么多年。”
虽然宇髄天元的话很意会,但花柱显然听懂了,她温和的笑了笑,转而看向身后的蝶屋,透过窗户看到病房里正在表情认真的和焦急探病的队员们交流着的炼狱杏寿郎的脸:
“也不是一个人都不知道呢。”
“……哈。”
顺着香奈惠的目光看到了杏寿郎,宇髄天元眉眼松缓,轻笑一声,单手放在腰上,同样望着那边的方向。
二人就这么沉默了足足半分钟。
直到香奈惠再次开口,温和的嗓音打破了这片宁静:
“如果要对近卫阁下出手的话,即使是他的命令。”
“——我也做不到哦。”
宇髄天元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转而看向虽然温和笑着、但总觉得性格和那边看似温柔但内里颇为刚强的蝴蝶忍实际上很像的花柱。
不愧是姐妹。
不过。
谁不是呢。
*
周序虽然没料到自己的风评会这么好,居然没有一个人想要“处决”自己,甚至就连平时交流不多的岩柱听闻了这件事,都双手合十的泪流满面。
但他料到会有人不愿意动手了,所以他做好了万全之策。
既然大家不想对我动手——那杀死无惨,应该没有什么顾虑吧?
此刻的他含笑看着额头流下冷汗、表情五彩缤纷的变化着的鬼舞辻无惨,双眼睁的大大的,俨然一副丝毫不给他思考和试探机会的样子,双手支撑着茶几起身,咄咄逼人的不断逼近对方。
短短几句话过去,二人之间的地位和处境顿时完成了对调。
鬼舞辻无惨也想不通——他到底是怎么在这几百年里无论在什么情况都被近卫周序逼迫着前进的。
偏偏对方的提议……简直丰厚到让人不敢置信。
现在他之所以会保持沉默,除却那被周序嫌弃了无数次的紧张到神经质的谨慎之外,完完全全是被自己所剩不多的理智强行压制着,才没有立刻欣喜若狂的接受周序诱人的提议。
“……近卫、君。”
嗓音干涩的无惨望着那逼近自己的异色双眼,他眼角抽动了一下,注意到周序的右眼里的金色微微变化,甚至若隐若现的浮现出一只金色犬型来。
和对方打了几百年的交道,他当然记得,过去周序只有在相当激动和兴奋的时候才会出现这样的瞳仁变化。
并不知道现在的周序可以自主控制这些变化,无惨本就动摇的内心更是愈发紧迫。
他扯了扯嘴角,忽然弯了弯眼睛,在周序挑眉的视线中打破了眼下的僵持,一把将对方四两拨千斤的推开,同时转身,将双手放在身后的桌子上。
“……近卫君,你真的想好了吗。”
无惨绝口不谈自己对近卫的猜忌,只是用一副虚伪的好似为周序着想的口吻说着。
“当然。”
背后的声音传过来,回应了无惨的最后试探。
而完成这最后的试探,也已经耗光了鬼舞辻无惨对于永生的诱惑为数不多的理智。
他堪称急切地转身、血红的双眼带着难以隐藏的亮光:
“那——”
“但还需要一点特殊的情境。”
然而,迎接无惨的是周序微微抬手的制止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