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想像,一个人,做出了这么大的贡献,却不对权利和职位一点要求都不提。”
“许峰同志,你是纯粹的布尔什维克,是真正的革命者,你的思想觉悟,超过的任何人!”
“在此,我向你致敬!”
他又看向林雪,目光变得柔和:“林雪同志,你是个好姑娘。你的医术,救了我们很多好战士。”
“你们俩,一个是保家卫国的利剑,一个是救死扶伤的天使。你们的结合,是天作之合。”
“我代表组织,祝福你们!新婚快乐,早生贵子!”
许峰和林雪站起身,端起酒杯,深深地向刘参谋长鞠了一躬。
“谢谢领导。”
夜深了,刘参谋长带著几分醉意离去。
屋子里,终於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红色的烛光下,林雪的脸颊泛著动人的光晕。许峰从怀里,掏出了一封有些褶皱的信,递给了她。
“这是……到通化第一天晚上写的。本来想寄给你,后来觉得,还是亲手交给你比较好。”
林雪展开信纸,看著上面熟悉的字跡,看著那句“只要想到你,心里就是暖的”,眼泪再一次无声地滑落。
她抬起头,望著眼前的男人,轻轻地靠进了他的怀里。
“夫君……”她轻声呢喃,依旧是习惯的称呼。
“嗯?”
“我以后,是不是就彻底叫林雪了?”
“嗯,林雪。”许峰紧紧地抱著她,仿佛要將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我的妻子,林雪。”
窗外,清冷的月光洒在院子里的白樺树上,洒下一地温柔的银霜。
这个动盪的年代里,他们终於有了一个真正属於自己的家。
一片可以抵御所有风雨,安放所有疲惫的,温暖港湾。
……
一晃,大半年光景如白驹过隙。
通化的冬天似乎比往年更冷,可航校里却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曾经那些睡到日上三竿的“天之骄子”,如今一个个皮肤被风霜吹得黝黑,眼神却亮得像刀子。
凌晨五点,许峰甚至不需要再亲自带队,高志航那粗糲的嗓门就会准时在营房外炸响:“都他妈给老子滚起来!太阳都晒屁股了!最后一名,今天负责掏粪!”
於是,一群精壮的汉子,不管是前国军王牌,还是解放军新兵,甚至是金髮碧眼的苏维埃专家,都会骂骂咧咧地衝出营房,匯入晨练的洪流。
瓦西里如今已经能轻鬆跑完十公里,甚至学会了用半生不熟的汉语夹杂著俄语跟高志航对骂,內容无非是“你们的训练方式太野蛮”和“你们苏维埃的伏特加像马尿”之类的日常交流,倒也成了航校清晨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训练场上,一切都已步入正轨。
“九九式”教练机平稳地滑向跑道,前座的学员沈木回头看了一眼后座的教官。
“高教官,请求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