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脚步声和叫喊声,像催命的鼓点。
器材室里,瀰漫著灰尘和铁锈的味道。
许峰將两个昏迷的女孩隨手扔在墙角,另一只手依旧死死捂著陈雪凝的嘴,將她往器材室的后墙拖。
陈雪凝剧烈地挣扎著,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眼泪夺眶而出。
许峰的眼神没有丝毫变化。
他一脚踹开后墙边堆著的几个破旧篮球,露出一扇积满灰尘的小窗。
他单手抱著不断挣扎的陈雪…凝,另一只手抓住窗框,手臂肌肉坟起,只一用力,便带著一个人,从狭小的窗口钻了出去。
“砰!砰!砰!”
器材室的门被疯狂地撞击著。
许峰抱著陈雪凝,稳稳地落在墙外的垃圾堆上。
他没有片刻停留,像一头钻入丛林的猎豹,几个起落,就消失在棚户区迷宫般的巷道深处。
当卫兵们撞开门衝进器材室时,只看到两个昏迷不醒的女孩,和一扇洞开的、通往无尽黑暗的小窗。
……
总统府,顾问办公室。
陈瑜正戴著老镜,一丝不苟地批阅著一份关於战后经济重建的报告。
桌上的电话,突然发出刺耳的铃声。
他眉头微皱,有些不悦地拿起听筒。
“喂,我是陈瑜。”
电话那头,传来他卫队长撕心裂肺的、带著哭腔的嘶吼。
“陈……陈顾问!出事了!小姐……小姐她……”
“啪嗒。”
陈瑜手中的那支派克金笔,掉落在文件上,洇开了一大片墨跡。
他那张永远古井无波的脸,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雪凝……雪凝她怎么了?!”
他的声音,在发抖。
……
城南,棚户区。
那间破败的小院里,死一般寂静。
陈雪凝在一阵刺鼻的霉味中醒来。
她发现自己被绑在一把破旧的木椅上,嘴里塞著布条。
对面,那个绑架她的男人,正坐在一张矮凳上,就著一盏昏暗的油灯,慢条斯理地擦拭著一把匕首。
他已经撕掉了脸上的假鬍子,露出了一张年轻却又异常冷漠的脸。
恐惧像冰冷的潮水,瞬间將陈雪凝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