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却像一颗炸雷,在院子里炸开了锅。
“哈?你妻子?”
“一个女人,也敢来我们小千叶道场撒野?”
“滚出去!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嘲笑声、怒骂声此起彼伏。
那个光头大汉更是被气笑了,他用竹刀的末端指了指许峰身后的小林雪子,满脸的讥讽:“就凭她?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她会拿刀吗?別是来给我们馆主大人暖被窝的吧?”
“哈哈哈哈!”院子里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笑声里充满了污秽和恶意。
山口秋子嚇得脸都白了,下意识地往许峰身后躲。
小林雪子的身体微微一颤,脸色瞬间冰冷。
她那双原本温婉的眼睛里,燃起了两簇冰冷的火焰。
就在她即將爆发的前一刻,许峰那只宽厚的手掌,轻轻地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许峰依旧没有理会那些叫囂的杂鱼。
他看著千叶真平,脸上带著一丝恰到好处的,仿佛是为自己妻子受到侮辱而感到不悦的慍怒,但语气依旧平淡:“千叶馆主,这就是你们北辰一刀流的待客之道吗?还是说,你们的剑道,只敢用来欺负弱者,却不敢接受一个女人的挑战?”
他的话,像一把锥子,精准地刺向了这群人最在乎的“武士道”尊严。
鬨笑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看向了千叶真平。
千叶真平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他那双锐利的眼睛在许峰和小林雪子身上来回扫视。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那笑容配上他脸上的刀疤,显得格外森然。
“有意思。已经很久没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了。”
他从椅子上站起身,那魁梧的身材,像一座移动的小山:“既然你的妻子有这份豪情,我小千叶道场,自然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他对著那个光头大汉一摆手:“渡边,你去。让她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剑。”
“嗨!”名叫渡边的光头大汉狞笑一声,躬身领命。
他转过身,用竹刀指著小林雪子,勾了勾手指:“女人,过来受死!”
许峰鬆开了按在小林雪子肩膀上的手,对她点了点头,用眼神示意:交给你了。
小林雪子向前一步,走到院子中央。
她將手中的竹棍横在身前,对著渡边微微躬身,行了一个標准的剑道礼。
“柳生新阴流,铃木雪,请指教。”
她的声音清冷,像山间的泉水,与周围的喧囂格格不入。
“柳生新阴流?”渡边撇了撇嘴,满脸不屑:“那种贵族的娘娘腔剑法,也配拿到这里来献丑?”
他大吼一声,双手握刀,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当头一刀,势大力沉地劈下,带起一阵恶风。
这一刀,是典型的军中剑术,毫无巧,讲究的就是一力降十会。
面对这凶猛的一击,小林雪子却是不闪不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