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望了一眼江烛凛,压着声音:“你还不把它收好?”
江烛凛随手将盒子放进衣服的口袋里。
黑色的宾利早在巷外等候,两人前后上了车,池爻回到香烛铺时已经凌晨三点。
池爻推开车门,但第一件事却不是回家,而是绕到车的另一边,敲了敲车窗。
片刻,车窗落下。
然后,纸叠的狮子头就从窗外递了进去。
“今天多少给你添麻烦了,这个就算谢礼。”因为回来的车程太长,池爻的嗓音微哑,困顿很明显。
江烛凛抬起视线,先看到的是他眼尾坠着的湿意:“谢礼?”
“哦,别误会不是送你的,灵物不能私占,我只是让你揣两天。”池爻说。
江烛凛很特殊,池爻看不到他的命格,所以只能凭借身外之物去判断这人的处境也不安全。
他点了下手里的狮子头:“祂自带灵气,比平安扣有用,至少能让你睡个好觉。”
车里的人眸色微敛,池爻笑了一下:“放心吧,学长很强。”
江烛凛看着他的脸,夜色虽暗,但池爻眸底的色泽却很清晰。
一缕夜风过,将他头顶一缕发吹了起来,朦胧间又像六年前的少年。
他轻抬下巴,眉眼飞扬:“学长罩你。”
江烛凛最后把小狮子收下了,车开走之后,池爻才伸了个懒腰。
今天接触下来,他更确定江烛凛虽然看着冷漠,也阴晴不定,但人还不错,会让他蹭车,给他结账,还帮他解围。
池爻回到小香烛铺,推开门,小纸人玉女就坐在桌子上,中间是一道符箓。
他今天准备出门,为了不让那群小鬼纠缠尾随,特意摆了个驱邪的阵法。
玉女苍白的眼眶子眯成一条线,是瞪人的动作,在无声质问池爻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池爻把口袋里剩下的那串葡萄夹酸奶的糖葫芦拿出来:“守家辛苦了。”
玉女的表情这才缓和些,从桌子上站了起来,托了托自己端得有点累的脸蛋子:“算你识相。”
池爻从冰箱里拿了盒草莓牛奶,坐在沙发上戳开。
他懒散地靠在抱枕上,看着玉女费劲地抱起那串糖葫芦,先矜持地观赏了一下,然后就脑袋一仰,张开纸做的嘴巴,吞剑似地把整串糖葫芦塞进去。
然后一低头一抹唇,手里就只剩一根签子了。
这似曾相识的吃相。
池爻:“你就不能吃慢点,又没人跟你抢。”
“天要下雨,爻要嫁人,这说不定是我最后一顿呢。”玉女裂出一个不太喜庆的笑容,“我不喜欢当拖油瓶,也不会陪你嫁过去了,你就由我吧。”
“……”池爻咬着吸管,气笑了。
他揉了揉小纸人的脑袋,随后站起来伸展了一下。
“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那我不嫁不行了。”
……
江烛凛到山庄时已经是凌晨四点,下车的时候管家就在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