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静堂也顺着这股氛围走,没有突兀地出声,但并非无所作为。
比如此刻陆淮感受到一只冰凉的手落在了自己的脸颊处,动作轻缓地摩挲了几下。
另一只手环上他的腰肢,把人拖到离自己近的、能感受到彼此体温和皮肤起伏的地方。
陆淮能感受到对方剧烈的心跳,但他仍然不能理解为何孟静堂要这么难捱地搂他。
他自己的脊骨顶在孟静堂的前胸上,那触感肯定是硌得不舒服,对方却还是固执地不撒手,跟抱着救命稻草似的。
好像离了他不行。
跟离了他会死一样。
但他又与他何干呢?
那天在试炼场,不是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吗?他也很尊重对方,坦诚了自己的想法,也并不计较对方的不看好。
今天却还是不被尊重自己的意愿请来。
他心下叹气,看来尊重无效。
陆淮也不想再给这个强制请人前来的家伙面子,别过脑袋,显露出一点也不情愿的模样。
每一个细胞都在传递着抗拒。
因为不愿意和他玩这种谁先开口的幼稚游戏,所以他也主动开口粉碎这种凝滞。
孟静堂却固执地埋在那段雪颈旁边。
其他的感受仿佛与他无关了似的,他的灵与肉分离,一面贪婪地吮吸着空气中弥散着的、皮肉肌骨之间传出的熟悉香气,一面冷眼旁观着自己的痴态、对方的平静。
却在渐入佳境、觉得自己面色都红润了,几分的时刻梦醒。
看着、听着那张诱人甜蜜的红唇倾吐出分外绝情的话语:
首先,不要离我这么近。
其次,孟静堂你最近是太有空了?基地那边没有安排别的事情给你么?
你让异能者把我带来是想做什么?我现在已经在别的地方做事,不再属于你的管辖范畴内。公示也下来了,我也跟队训练,正在适应。
谈到这里,陆淮也明白张弛有度才能达到目的的道理,软下声补了一句:
所以就当是为我们好。孟老板也就不需要再多费心思,在一个前下属身上了。
不要叫我老板,你不是我的前下属。
孟静堂抿着的嘴终究还是破了戒。
你是我的未婚妻。
他挑起陆淮的下巴,戴着和当时第一次见面时物件同色系的玉扳指的粗粝手指,抵着对方的下颚。
用的还是指腹,麻痒却不扎人。
只是他深深地凝视着陆淮,试图从那被他强行征召的柔美杏仁眼中、品出几分和刚才话语不同的、足以慰籍自身的温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