菁潭见她的脸色便猜了个大概,继续说:“你真的不知道?那你肯定知道,你有个丫鬟让尉尚睿给捉住了。”
夏月明白对方在激她,偏过头不再言语。
“需不需要我好心告诉你,她现在怎么样了?”菁潭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找到了报復尚睿的快感。
夏月闭上双眼,再也不想和这女子说一个字。
菁潭得意地自说自话道:“她死了。死在宫里。”
夏月猛然睁眼:“你胡说!”
“你不是不和我说话吗?”菁潭嘟著嘴脸上透著娇憨,却叫人胆寒。
夏月咬著下唇,有些心惊,但是又敢不相信菁潭,这女子是昨日才入京,又如何能將这些事情了解得如此清楚。
菁潭幽幽地嘆气:“你不理我的话,那就算了。只是小丫鬟多可怜,死了也没人想知道。”
“怎么死的?”夏月问。
“还能怎么死的,被尉尚睿一怒之下杀了泄愤唄。”
夏月用牙紧紧地咬著嘴唇,下唇瞬间就破了,渗出血来:“別以为我会相信你。”
菁潭“咯咯咯”地笑道:“无所谓了,我一时好心才告诉你。我只是觉得你越恨他,我就越开心。想著他那副求而不得的样子,一定十分有趣。”
“我再说一次,我和他毫无关係。”
“当然了,你是要嫁给尉冉郁的,没了你他大概活不下去。”
夏月淡淡地说:“你不要利用他。”
“我干吗要放过他?我父王危在旦夕的时候,我跪在地上求他,他对我说,他为了你,不能出手。那么温柔的人,却说那么决绝的话。我当时就想,我的痛苦將来要他也尝一尝。如果他亲眼看著你死在面前,他一定会后悔没有帮我。”
这时,有个虬髯男子进来,和菁潭说了几句话。
对方的口音有些奇特,一时忆不起在哪里听过,夏月並未多想,抬头趁机环视了一圈。
屋外天色还亮著。
她觉得自己应该还在云涧寺里面,只是守卫应该全都换了。这个虬髯男子像是领头的。
虬髯男子离开,转身的时候无意间嘴里嘟囔出一句乌孙话。
乌孙人?
夏月拧著眉,乌孙国和大卫朝一直是宿敌,而菁潭竟然和他们在一起,细细一想,菁潭的举动恐怕並非只是因爱生恨那么简单。
菁潭回头,对上夏月双眼,瞅出她心中疑惑,盈盈一笑:“凭我一己之力,我怎能对付他们两个人,自然是有人帮我。”
夏月冷然说道:“你要是帮他们杀了尉尚睿,乌孙人得逞后会怎么对大卫朝的子民?”
“各取所需而已。我只要救我父王,至於別人的死活,与我何干。”
“梁王呢?寺里其他人怎么样了?”夏月问。
“碍眼的自然是都死了,但是你放心,梁王还活著。”说完,菁潭將夏月从地上拽起来,“走吧,他们来了。”
五
夏月被人生拉硬拽,出了云涧寺门口。
厚实的寺门只开了一道缝隙,刚好够菁潭和夏月走出来。她有旧伤的手被人粗暴地拽住,疼得几乎站不稳,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往外冒。
寺外一片寂静。
夏月抬眼看到一行人站在远处,那两个男人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