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中的怒火烧到难以自已,眉目却含著笑,嘴唇贴著她脸:“你若是將我杀了,我一会儿还怎么让你欢喜。”他的唇此刻苍白如纸,因高烧而乾燥翘起的皮,隨著他说话时双唇翕张的动作而刮著她脸上的皮肤。
夏月又惊又怕,往事像噩梦一般重现,王淦一行人在锦洛湖边的话语动作和此刻的情景重迭在一起,绝望铺天盖地朝她涌来。
此刻的尚睿连吻也不想给她,直接伸手去扯她下身的裤带,无关情慾,只是泄愤。
却不想身下的人全身一松,原本拼死反抗著他的力道消失殆尽,四肢僵硬不动了。
他心中顿时茫然,不禁抬起头看了一眼。
哪想夏月的脸在昏暗的烛光下呈现出一种灰败的顏色,整个人没了生气,眼中失了华光。
他微微一愣,半晌没再继续。
她平静清冷地开口说道:“你要干什么就快些,反正忍忍就过了。”
她又说:“若是这辈子总要有那么一次,是你总比路人好,至少你那张脸还过得去。”
说完,她將手从他那里抽出来,自己伸到腰间,去解自己中衣一侧的系带。系带很容易地就解开了。
他支著肘,冷眼旁观。
中衣里面的肚兜露出来,粉色的底子上面绣著白色的玉兰,原本应该风光旖旎的气氛,此时却全是冰冷决绝。
她又將手抬到脖子后面去解自己的肚兜。
他却一把制止她。
她乾脆放弃解那系带,而是粗鲁地直接去拉扯胸前的布料,他扣住她的手,不让她再动。
她瞥了他一眼:“公子难道真的觉得自己送上门的女人,不如强来的有滋味?那好,”她將手撑在他的胸前,“你喜欢我怎么做?”
这时候,桌上油灯里的灯芯缓缓沉到了油里去,帐內的光线越来越暗,最后,一室无光。
黑暗中只听见他与她的呼吸声。
门窗紧闭著,外面既无星月,也无人声,静得出奇。
忽然,她觉得身上一轻,他居然从她身上离开,转身下了床。
他身形微晃,脚下像是踩在上,咬著牙几乎耗尽全身力气才能站稳。只见他立在床前透过黑暗盯著她,半晌,冷声笑著从嘴里挤出一句话:“你贏了。喻昭阳,你贏了。”
说完这句话,他陡然转身將桌子上的茶具烛台全部扫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后来,尚睿也记不清自己是如何回到自己屋子的,只觉得整个人浑浑噩噩地昏睡到了第二日傍晚。
他沉默地更衣、喝粥、服药,精神好了不少,一双眸子也暖了些:“桃叶居的那人怎么样了?”
明连犹豫著拣比较顺耳的词,答道:“奴婢擅自做主將丫鬟放了回去,可是丫鬟说閔姑娘怎么劝也不肯吃饭,已经饿了一天了。”
“绝食想死?”他冷笑。
这时旁边的李季又躬身要请脉。
尚睿青著一张脸,对明连道:“你去转告她,如果她想死,別忘了我昨晚的话。”他又看了李季一看,“你一会儿跟閔夏月说,你虽然不能亲手替她那亲戚治病,却可以教她,叫她从明日起好好跟著你学。”
李季说:“治病讲究望闻问切,臣连人也未见过,如何能治,又如何教她?”
尚睿冷冷道:“那是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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