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詹东圳。”
“这是第几號啊?”她哭笑不得。
“如假包换。”他又笑了,隨后叫来服务生点单。
何今夕倒是懒得和他客气,指著那些最贵的、平时很好奇却捨不得点的稀奇玩意儿全部点了一遍。待吃得半饱之后,她才放下刀叉说:“谢谢您亲自来见我。”她故意將“亲自”二字说得咬牙切齿,隨即又补充道,“好了,我们可以两清了。”
詹东圳却问:“听说你是作家?”
“杂誌写手。”何今夕纠正。
“哪种类型的杂誌?”
“梦幻类小说。”
“梦幻小说?”他不太明白。
“就是全世界的女人都为他癲狂,而他只爱我一人这种故事。”她一边嚼著嘴里的东西,一边说。
听到这个解释,他不禁又笑了。何今夕这才发现,这个男人好爱笑,瘦瘦高高的,眉色略浓,但是整个五官却显得十分雋秀乾净。这时,詹东圳的电话响了,他看了一眼號码,对何今夕说了声抱歉,起身到外面接电话。何今夕不以为意,继续对付跟前的甜品。
过了几分钟,他回到座位,突然问何今夕明天晚上有没有时间一起去看演唱会。
何今夕愣了一下,反问:“你这个意思是对我很满意,觉得可以继续约会?”
詹东圳侧了下头说:“你这么理解?”
“是的,但是我拒绝。”她答。
干吗?她又不是三陪,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本来他骗了她一次,她骂了他解恨,然后又重新吃了顿饭,已经互不相欠了。
他得到这个答案,竟然只是轻轻“哦……”了一下,丝毫看不出情绪。
饭后,他送她回家。路上,何今夕突然问他:“追你的女人应该很多啊,为什么还要相亲?”
“菲姐比较著急。”他说。
菲姐便是他的那个下属,何今夕表姐的老同学,介绍她和詹东圳相亲的红娘。
“他们说你一直喜欢菲姐,奈何她是有夫之妇,所以你只好终身不娶。”何今夕终於没有战胜职业本能,八卦了起来。
詹东圳闻言摇头浅笑,隨后居然问:“有没有別的版本?”
“或者你对女人压根没兴趣。”
“你继续。”
她想起自己那个坑人的小说大纲,“或者是你永失真爱,成了男主角的炮灰。”
一路上,她说了很多话,变著样捉弄他,他却不以为意,脾气好极了。道別的时候,她突然问:“明天晚上几点的演唱会?”
他瞬时明白过来,在车內微微一笑,“我七点来接你。”
何今夕一个早上都在笑,她觉得她开始有点喜欢他了,於是又让表姐跟那位同学打听了很多关於这个男人的事情。例如他本来是詹家的私生子,因为嫡子们个个不爭气,最后由他继承了詹家的家业,也难怪他身上没有那种有钱人不可一世的娇贵。
出门前,她將家里所有当季的衣服都拿出来在镜子面前试了一遍,好不容易配成了一身最满意的,然后才欢天喜地地出了门。来接她的詹东圳和昨天一样,安静平和,可是何今夕隱隱又觉得有一些不一样。他们的座位在內场的前面,这场演唱会里面詹氏投了大手笔的gg和赞助,所以拿到了最好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