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天。
居然是同一天。
他们在同一天因为车祸落在曼海姆段的莱茵河。
时间、地点如此惊人地重合在一起,几乎让人害怕。
写意立即拨了詹东圳的电话:“冬冬,我有一个很急切的问题!”
“怎么了?”
“你说我车祸以后是被人救起来的。”
“是啊,不然你自己一心求死,还爬得起来啊?而且门窗都关著。”
“救我的人呢?”
“回答过你很多遍了,写意,没找到。”他还照她的意思登了寻人启事,都没找到。
“为什么没有找到?”
“那天,別人发现你的时候,你一个人晕倒在浅水区,汽车已经沉下去了。旁边没有任何人,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他將这些话跟写意讲过多少回,可是今天她却突然又一次提起。
写意跟著他描述:“窗户是从外面敲碎的,而且我当时因为头重重地撞到前面的玻璃上,落水之前就已经失去知觉。”
“对,所以我们推测肯定是有人救了你,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不是不堪设想,是没有那么一个人,我就根本不会再活下来。”
“可以那么说。”詹东圳附和。
“可是,那个人是谁?”
他们的討论又回到了原地,詹东圳有些无奈地说:“我不知道,写意,我確实不知道。我们努力过,但是没有找到。”
写意深深地吸了口气,“我现在知道了,也许是他——是厉择良。”
是厉择良!
当她在洗手间里,对著电话將“厉择良”三个字说出口的时候,眼泪也跟著涌了出来。
“为什么?”詹东圳惊讶地问。
“我不知道,我没有证据,没有线索,但我感觉肯定就是他。”
那个在冰冷刺骨的河水中用手敲碎玻璃的人,將她从车里一点一点拉出来的人,用最后一丝力气將她送到浅水区的人,就是厉择良。
写意从洗手间里出来,手足无措地对两位老人说:“对不起,我会请公司另外派人来,我有急事必须离开。”
老太太走去抱住写意说:“孩子,没关係,你去吧。我们不急,甚至今天都可以不走。”
写意含著泪,朝他们点点头,迅速地离开了酒店。
她不知道可以向谁求证,除了厉择良本人,还有谁可以给她確切答案?情急之下,她联繫上季英松。
“季经理,我是沈写意。”
“你好。”季英松说。
“我需要见你一面。”
“有什么事吗?”
“关於厉择良在德国车祸的事情。”
季英松稍稍停顿了下,在电话另一头说:“沈小姐,你应该问厉先生本人。”
“他不会跟我说的。”
“那我就没有办法了。”季英松很客套地拒绝了她。
“季经理,”写意咬住下唇,对著电话有些绝望地说,“我求你了,求你告诉我真相,我需要真相,哪怕只是一句话。真心地祈求你,告诉我。”她从来没有这样苦苦哀求过什么人,为的只是一个真相,一个答案。
面对这样的请求,哪怕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动容。
“沈小姐,我在出差,你要知道什么,现在就直接问吧,我可以立刻回答你。”